了一条细细的小缝,外面像是有什么晃。
李恒瞬间就紧绷了起来,冷汗滋滋地往外流。
他突然就想到了那喝酒时的故事,打了个哆嗦。
“灯、找灯……不能给吓死,老孙头就是没灯才吓死。”
李恒跳下了床,一通翻找,总算翻出了一盏油灯,他点上了火,灯光忽明忽暗,略微扑朔。
他慢慢推开房门,小心瞧了一瞧。
什么异样都没发现。
李恒心里紧张,摸着油灯,把卧房的房门关上了。
咔的关门声响后,他就在这刚买没多久的宅子里举着灯晃荡。
微微清风掠过房梁柱子,略显空荡寒酸的宅子里没什么家具。
他的手把灯攥得很紧,手按在门边,一个个房间地推,来回看了好几圈。
但,什么事都没有。
宅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李恒松了口气,他连茅厕都看过好几遍了,那里的房梁上根本就没东西垂下来。
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自语道:“自己吓自己。”
哪里都是空空如也,李恒捧着油灯,心里松了口气,笑骂了下那群讲鬼故事的兄弟。
李恒大步走入卧房里头。
忽然,
他停下脚步,猛然意识到一件事,自己走的时候,不是把卧房门关上了吗?!呼……
像是风微微一吹,略带凉意,李恒有些愕然地回过头,脑子霎时一白。
在他身后的门边,就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鬼啊!”
李恒惊声尖叫,手里的油灯掉在了地上。
只见那身影慢悠悠地走过来,李恒跌倒在地,吓得脸色苍白地往墙根爬去。
然而,那个“鬼”越过了他,轻声笑道:
“你才是鬼。”
李恒茫茫然地呆愣当场。
只见那人掐起法诀,缓缓念诵:“浩劫垂慈济,大千甘露门,十方化号,普度众生。”
刹那之间,无数回忆掠过李恒的心头,像是一幕幕破碎的碎片。
他和几个弟兄们喝了酒,就回到了宅子里。
然后…微白微白地闪过。
在门后面,好像藏着什么,他拉开一看,那是把明晃晃的匕首。
哗啦一声。
血肉破了开来,插进了他的腰腹,他的腰疼得厉害!李恒往后倒下,倒在了血泊之中,呼吸越来越急促,昂着头看见那个凶手跨过了自己,慢慢擦去匕首的血。
阖上双眼之前,他听到一句:“这宅子是我们砺锋阁的了。”
………
李恒猛地睁开眼睛。
他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的身影虚无缥缈。
而那所谓的油灯冒出来的不是红色的火焰,而是幽蓝的鬼火。
李恒眼睛慢慢瞪大,沙哑道:“我…我已经死了?!”
陈易叹了口气,朝这不知自己身死的鬼笑了笑道:“怎么死的,知道吗?”
李恒双目瞪大,接着狠声吐字道:“知道、知道,杀了我的人,他说他是什么砺锋阁的人,脸上有道疤!”
陈易闻言,眯了眯眼睛,
他看见的那个宅子主人,
脸上就有一道疤!
……………………………
陆英有点懵。
翻过黄历,明日深夜正是良辰吉时,她与几位师姐师妹一道来做法事。
然而,宅子主人的秦鹏却说一切都解决了。
“都解决了?”
陆英与一众寅剑山道士都满脸惊奇。
秦鹏拱手道:“宅内已空,不劳道长们费心再做法事了,不过也不能让诸位白跑一趟,这样吧,今夜雅悦楼,我在那摆一场酒席,请诸位赴宴。”
斩妖除魔后,委托者为表感激而摆宴之事极其常见,只是一般情况下,寅剑山道士们都会予以回绝,一是道士们不同时间有要守的不同斋戒,二是道士往往要精心修行,不为凡尘所困,而人情往来之事,往往将人越扯越深。
“要不要回绝?”
身后有位师妹问道。
陆英蹙了蹙眉,并未回答,而是看向秦鹏道:“敢问秦先生,到底委托了何人斩妖除魔?”
秦鹏并不隐瞒道:“此人不愿透露姓名,我只知道号为后康,是了,这位道人也会赴宴。”
后康?
何其奇怪的道号,一众女道面面相觑,倒也有几分好奇。
道士们的道号往往与道经有关,多用玄、阳、纯、真、生等等有关,而道号为后康,真是让人寻不到出处。
一众女道们的目光,其中一人开口问道:“要不要去看一下?”
另一位道号紫真的女道应和道:“去一下看看,无需择良辰吉日便能除魔,想来道法精深。”
“与之论道,想来不错。”
“去吧去吧,不过陆师姐怎么看?”
……陆英见众人都答应,自己再说不去,为免有些不近人情。
而且自己好奇,再加上瞧这群师姐师妹也都是眼里冒光。
只有青元这小丫头,沉默寡言,垂着脑袋似在思索。
时间过得很快,没有多久,夜幕便自柳风县的天空处垂了下来。
在这不大不小,有些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