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就是锦门山道,”魏无缺摸了摸县里拿来的地图,在那院落间画上了叉,道:“两处都有重兵把守,都没有动静,他们还在城内某处。”
骆烁看了眼画满叉的地图道:“他们有二十多人,这个数目能藏的地方一是要大,二是要隐蔽,但…符合两者的地方都搜过了。
魏无缺道:“那就是只符合其一,不符合其二。”
说完,他一连圈出了数处。
高海武馆、元丰楼、重阳观、妙尚寺……
“他们肯定就在这当中。”
骆烁话刚刚说完,忽然见有女谍子急匆匆跑了过来。
“东宫、东宫姑娘她…不见了!”
骆烁瞪大眼睛,脸色唰时变了颜色,出声道:“她人去哪了?赶紧、赶紧找回来!”
“是!”
女谍子应了声后,赶忙退了下去。
骆烁的呼吸急喘了起来,东宫若疏的身份并不一般,更于宫中那位而言,是要严加监管的对象。
此次被宫中派来,本为协同喜鹊阁搜查孤烟剑,若是他们反而把人给弄丢了,那便是寻到了孤烟剑,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四下无人,魏无缺突然道:“不必担心。”
骆烁一怔,把脑袋转了过去。
“这是我跟她私下商量好的,以这位陈氏嫡女为饵,钓出那群西晋人。”
骆烁一时没回过神来,下意识问:“那…还找吗?”
“找,大力找,但不要刻意走漏风声。”
魏无缺慢慢道:
“她会以假身份行事,若是那群西晋人注意到,稍微琢磨,就知道是她。”
………
元丰楼今日打头唱的是《思凡》。
男怕“夜奔”,女怕“思凡”,但见登台的是个女旦,有些人微微一惊,但也只是一惊,唱曲的戏班子是男班还是女班,抑或是少有的男女混班,并没有多少人真的在意,在这没落的县城内,有曲听就不错了。
正要开戏时,门帘微微掀起。
只见一位英姿飒爽之人踏入了元丰楼,身着宽厚的长缎黑袍,腰携雁翎刀,步伐稳当,戏已近开场,谢绝外客,一个小厮上前去拦,但见那人出示腰牌,小厮眼皮直跳了起来。
西厂千户。
小厮忙去寻来管事,管事瞧见之后,也不管什么谢绝外客的规矩,整个人像虾似的弯腰殷勤起来,连忙开特例给那人寻了间上好的听戏厢房。
待人送到厢房内后,安置妥当之后,管事这才问起姓名:“敢问官爷贵姓?”
“免姓陈。”
管事眼皮一跳,瞳孔猛缩。
既是西厂千户,又姓陈……那可不是京城里那犯大不敬之罪的陈易吗?!
此人名字还悬在通缉榜上呢。
管事心里嘀咕了一阵,全然没有告官的心思,能当上管事,眼力见还是有的,先不论其犯的只是大不敬之罪,敬不敬都是朝中一句话的事,有很大可能起复,就说此人的武艺,五品起步,就是过江龙!“官爷可要什么好茶?”管事搓着手问道。
“不要茶,要酒。”那人顿了顿道:“要好酒。”
“好嘞。”管事转身正要走。
“再来三大碟炖羊肉、两张烧饼、一份白面饼,酱烧牛肉有没有?有的话也一并上一份。”
连声话语,管事自然是一一应下,缓步退了出去。
片刻功夫,菜送了上来。
那人抹一抹嘴,搁下一两银子,直接大快朵颐,先清口吃了块炖羊肉,唇齿一合,滚烫嫩滑的羊油带着咸鲜味就化开嘴边,羊肉香气掀翻鼻腔,尝过之后,喝了口茶水漱嘴,再把烧饼撕下来一卷,往里头夹入羊牛肉,再一咬,外酥内软的烧饼下就是羊牛的油花,微辣酱烧隐约深藏,这滋味…绝了。
这熟稔的西北做派吃法,大方公款吃喝的自然就是东宫姑娘。
她随喜鹊阁一众人到山同城已经相当一段时间了。
犹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