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
徐阶竟然是冲着严绍庭拱了拱手,随后才默默的转回身子,无声的低下头。
严绍庭心中暗暗哼哼了几下。
自己那接连打出去的拳头,随着徐阶这一番话,就好似是打在了上。
瞧瞧咱们徐阁老说的话。
水平多高!
严绍庭脸色平静如水,心中却是冷笑连连。
这才是自己所了解的大明内阁次辅徐阶。
随后。
严绍庭忽的面露笑容。
他亦是躬身抱拳,朝着徐阶的方向作揖礼拜。
“下官年少轻狂,不比徐阁老秉持朝政多年之稳重。”
“今日圣前奏议两淮盐政,下官当牢记徐阁老之教导,愿下官所奏之策,能如徐阁老所言,乃是为国良策。”
严绍庭脸上含笑,但眼底却是一片凝重。
徐阶这一招以退为进,将其道貌岸然表现的淋漓精致,那排挤异己的罪名也悄然化解。
但严绍庭也如他所说的一样。
今天所发生的,必将被牢记在心中。
就如徐阶方才所言,一切都是为了大明江山社稷,占据道义,让人无可指摘。
这不就是自己需要学习的。
“善莫大焉。”
帷幔后。
嘉靖轻声开口。
却让人不知,到底是如何善莫大焉的。
众人躬身颔首。
便听皇帝已经出声。
“那还是听一听这小子的想法吧,就如徐阁老所说的,总是要让人说话的。”
徐阶颔首点头:“陛下圣明。”
严绍庭神色凝重,颔首低头道:“臣以为,两淮盐务,当如高阁老所言,首在吏治。”
高拱心头一跳。
怎么又提自己啊。
严绍庭则是继续说道:“而今两淮急奏有变,无论是鄢懋卿所为,或是两淮盐商所致,两淮都转运盐使司上下官吏,皆有失察之过。
“两淮盐课每岁减之,私盐横行挤占官盐,致使正盐课税不齐,定是有运司衙门官吏参与其中,损国家之利,而肥私利。
今时恰有两淮生变,朝廷可顺势而行,整顿两淮运司上下官吏,清扫一切积弊不法官吏!”
嘉靖点点头。
清查两淮运司不法官吏,那自然就代表着,若是有贪赃枉法,朝廷便可以抄没再得钱粮。
他看向面前:“内阁以为呢?”
高拱当先拱手开口:“朝政不清,首在吏治,严侍读所言清查两淮运司不法官吏,正是其时。”
徐阶亦是点头道:“国法昭昭,难容不法,两淮生变,运司有罪。”
严嵩则是轻声说道:“赵贞吉领南直隶巡抚一职,可命其前往两淮运司,清查官吏,但有不法,一概革除,拿办问罪。”
在老严头看来,只要不让张居正渡江北上,将其按在苏州府,谁去差两淮其实都无所谓。
嘉靖点点头:“那严绍庭说的这一条,便就此定下,让赵贞吉去查两淮运司,凡有不法者,尽数拿回京师问罪。”
见这一条确定下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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