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史春铃和她那个不争气的大烟鬼丈夫钱其铁,他真的是鬼的样子,瘦骨嶙峋,精力不济,不断打着哈欠,对于出入这样的场合,他是十二分不愿意,活成这样,自惭形秽,他老是畏畏缩缩,低着头,躲在人后,斜着眼,看着史凤扬夫妇和史响铃与陈夕红相谈甚欢,苏东海、苏茜云、黄天祥、石钟、廖青云这些人无一例外,在聚全德门前空地上,扯闲篇。
“诸位,诸位,感谢诸位同仁、亲戚、朋友赏光,感谢县长大力支持,在这么短时间内,把家安顿下来,今天既是朋友聚会,又是为新婚夫人接风,夕红,过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苦苦等了我二十多年的陈夕红,我感谢她!”他走过去,拉住陈夕红的手,往苏东海面前一站,“这就是苏县长,来,夕红,我们共同给苏县长鞠一躬,感谢他细心安排!”史陈二人真的给苏东海鞠了一躬。
“使不得!使不得!”苏东海慌忙搀扶起他们,“不必客气!”
下面掌声雷动。
钱其铁依在破旧的沙发中,目光泛散呆滞,不断打着哈欠,大烟瘾又上来了,他的两只手象两条小蛇,灵巧伸进两个口袋中,狂抓半天,最后把口袋翻过来,“不对呀,我记得还有一块福寿膏,怎么不见了?”家里这会儿没人,史春铃这会儿不在家,在饭馆中给人端盘子,要到夜里九十点钟才能回来,他完全靠她养活着,知道挨不了多会儿,这大烟瘾就上来了,如果不及时抽上一口,就会象被千万只虫子咬一样难受,它在哪里?在抽屉中?它不敢确定,找找看,说不定还有存货,他慌慌张张跑过去,拉开抽屉,里里外外扒翻找,“怎么会没有呢?我明明记着有,是不是让那个娘们给老子藏起来了?藏起来了,一定是这样的,破腚的女人,找抽的货!”
史凤琳和陈夕红从汽车上下来,卫兵关了车门,司机从另一扇门出来。
“就这儿吧?”史凤琳不敢确定。
“不会是搞错了吧?这么破旧?这儿能住人吗?”房子低矮破旧。陈夕红弯腰,冲门喊一嗓子,“有人吗?”没有回应。
正好门前有个挑水的壮汉从那里经过。
“哎,小哥,这是钱其铁的家吗?怎么没关门,也没有人?就不怕被人偷?”史凤琳拦住挑水的小伙子。
小伙子放下水桶:“就是!偷?偷什么?一个大烟鬼子家能有什么?他在家,多半睡着了!要不不会不吭声!”
“他家里没有其他旁人?”
“孩子们都独立了,谁也懒得管他们,不管给多少钱,全让他抽掉了,这就苦了春铃嫂子,还得到饭店给人端盘子养活他,没办法,他完了!”小伙子挑上水,走了。
史凤琳进去了,屋子里一股发霉的味道,让他反胃,想吐:“有人吗?有人吗?”一边喊,一边四下里打量,确实没有看见人。
“你……你找谁?我跟你说,我没有钱,这东西太贵了,我吃不起,上次先赊欠着,改天……”他头也不回,在翻箱倒柜。
“你这浑蛋!”史凤扬气得咬牙切齿。
“没钱就是没钱,我媳妇在挣着呢,你现在要不着钱,骂就骂几句,我不生气!有了钱一准还你,别催命鬼似的,我钱其铁也是……”
史凤琳想不到妹妹这么多年,活成这样,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