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光顾着我,我们现在有两个人。”
“沙狐一号盘腿坐在大卧房中央,背对着我纹丝不动。”四眼奔到窗台前,推开他的朋友一边眺望一边说:“他好像要站起身,但这是干嘛?他忽然把灯关了,我什么都看不清。”
“老范,你那头出啥事了?干嘛关了灯?那样狙位就不起作用了。”我冲着对讲机高呼。
“嘘,别来烦我,这只是个测试,我好得很,一会儿自然会把灯打开,忙你们自己的去。”
那头还没理清,我这头又闹出事来。krys忽然像触电那般打椅子上跳起,脸色煞白双唇不住哆嗦,竟说不出话来。我见她正盯着自己背后,不仅也起了一身白毛汗,刚想开口,她便颤声说道:“alex,你千万别回头,先往我这里过来,仓库果然是座凶宅!”
“这不会吧?”我再度望向手中的金属球,它任何变化都不起,那颗积聚帝皇鲼皮脂的猫血红石,正反射着头顶灯光,调皮地向我眨着眼。它是狄奥多雷临行前送给吕库古小姐的索命礼物,却在不死鸟矿井大战中屡现神威,最终救她逃出深雷场。我曾与马洛研究过它。眼镜认为这或许是件护身符,在闪灵出现击杀林锐前,天鹅绒将确保他不会遭到别人残害。
金属球若不起波澜,就说明附近没有潜伏的喑髓荼毒,我不知krys到底看见了什么,便快步朝她过去。哪知才跨到滴油的旋钮式开关前,雌狐二号竟朝着我奔逃而来,我全没防着,被她猛力一撞,跌了个四仰八叉。krys伸出手,拽紧住领子,将我往角柜桌前拖。
“脚步声,传闻是真的!”我按她说的手脚翻飞,快速爬到柜前,便听krys正在耳旁大叫:“刚才你背后出现条黑影,这间仓库确实有女鬼作祟,她霎那间就不见了。”
不论事态有多严重,人都不能慌乱。我指了指对窗要她去看,四眼和一帮小子正探头探脑,似乎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对他们而言,我们仨都属于专业人仕,在气势上决不能输场。
“好吧,就在刚才,你与我说话时,小卧室门内忽然窜出条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闪进你新打开的那间屋里。我刚想开口说明,但大门前就传来脚步声,快步追着我而来!这屋里有个看不见形体的鬼影,此刻正在面前徘徊!”krys毕竟是首次面临大阵仗,还能完整描述清楚已是极不容易,她见我也是一筹莫展,便又说:“要不,alex,咱们索性还是等霍利斯曼他们回来再说吧,他可能会有点子应付,我现在感到好怕。”
这话说的,等他和眼镜回来,不知是猴年马月,上午我们还通过电话,这两人刚到格拉斯考克县,就连月谷电台仍没来得及去。况且,即便林锐现在就在仓库,又能起什么作用?虽然krys无心,但我多少仍被伤了自尊,便顿生出一条韬略来。
“没什么可担心的,我自有办法叫它现形!”话音未落,我抓过桌头摆着的烟缸,朝前方甩去,瞬间烟蒂烟灰撒了薄薄一层。同样的状况,我等曾在吕库古阴宅的藏品室遭上过,当时为逼迫碎颅者现身,甩的是黄豆罐头和伏特加酒瓶。果然这招在0514照样好使,一个幼小甚至有些畸形的脚印出现在白灰间,接着又是一个,果真往那刚被打开的屋子方向而去。
“如果说仓库真有问题,可能答案就在这间屋里。且先去看看里头有些什么。”我朝房门指了指,让雌狐二号退回起居室,如果实在怕得不行就索性回客房,这一点都不丢人。
“不,你等一等。我是说,现在虽能看清脚印,但形体还是找不到,万一它是歹毒的,躲在屋里伏击你该怎么办?这东西还是看不见更好,面对面不吓掉你半条命才怪!”krys一把拖住我,指了指堆在起居室的几只铁箱子,说:“现在怕也没用,回客房更没用。你还是照计行事,我去将所有照明全部打开,负责盯紧你后背。如果感觉危险,就立即退出来!”
我点点头,与对窗四眼通话,让他用两个狙位分别盯紧我与雌狐二号,然后来到烟灰前,表示准备妥当。krys拖来三个接线板,打开四座巨型镜灯。顿时,刺目白光将那座破屋照得一片雪亮。我紧盯天鹅绒,打腰际拔出不死鸟怪枪,开始朝前进逼。
随着一阵老破栓吱吱嘎嘎的怪叫,房门被推开。这是一间十分窄小的屋子,仅比厕所大了一圈,正对着门的是个大梳妆桌,案头荡着棉絮般的霉丝,来来回回爬着十多只大耗子。我从裤兜摸出颗狼咬,打向镜台,当恶臭黄雾弥腾开来,耗子们受不了这股气味,纷纷逃回木板墙的各个破洞里,我掏出手帕掩鼻,望向起先它们围聚之处。
那是一堆没有脑袋的凝胶状生物,体型中等偏小,生着海蜇般两片薄翼,蓝血喷了半张桌子,隐约透着热气,冲那模样还很新鲜,起先的鼠群正为啃食它们而群聚。
它是哪来的?这里是仓库不是大海,而且三扇窗全被锁着,不可能存在有人从室外投进室内。即便想投,这张海蜇皮般的怪物也进不到锁住的密室里!色泽那么鲜艳,又属于什么品种?我伸手去碰,感觉它很柔软,果然刚死没多久。于是便掏出塑料袋,拨弄其中一只进去,就在这时,背后响起krys的高声疾呼,她让我赶紧退出来,再不走就晚了!
“这个破梳妆间,除了黏糊糊的海蜇外啥都没有。”我探出半个脑袋,问:“又怎么了?”
“什么?你难道看不见吗?别多问了,赶紧给我退出来!”krys连连招手,自己则躲到椅子背后,惊得浑身乱颤。虽没懂她是什么意思,但此屋内必然正在发生超乎寻常之事。
我用肩推开屋门,倒退着开始出来,双眼紧盯梳妆间,眼前依旧是镜灯刺眼的光芒,照得各种器物一片惨白,任何异像都不曾有。而当我退回到浴室门前,再看向破屋,霎那间明白krys惊慌失措的原因。这是因为,在我原来的位置,站着个浑身血肉模糊的女人,她穿金戴银,并淌着一种不明的蓝色污血!而那残破身躯,被砍了无数刀剁成鳞片状,半张脸已没了踪影,露出枯黄的头骨!这不可能是个活人!死状惨到无法形容,明显就是碎剐而死!
我惊得透不上气来,忙端起怪枪朝那东西轰击,绿色胶囊弹打在门板上炸响,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