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ys哭丧着脸,朝着丧妇跳脚道:“那么一来,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功夫,你那么急着干掉它干嘛?现在怎么办?”
“我哪知道它这么脆弱,”女招待也是手足无措,努力想了一阵,为自己辩解起来:“还有,你至始至终也没说明该如何来提取冠头绒云,这不清不楚的,哪能全赖在我身上。”
看着她们正在激辩,我站在一旁默不作声,虽然也很质疑,但心头所想的却是另一回事。目前的情形,与当初吕库古阴宅的臧品室大战碎骨骷髅太像了,对方的实力被高估,实际并没想象中那么厉害,弗拉维斯大妹自己也知这一点,所以它采取了十分谨慎的手法,那就是完全消匿自己行踪,等待最有利时机才挥舞长鞭,给予我等致命一击。
这座遭雷劈的破楼虽小妖风大,池浅猫腻多,给人感官与之很像。丧妇是近战精英,攻防得体并且刀刀狠辣,堪称可以与羵羊打个平手;而krys稍逊一筹,她的走位都是根据大范围圣火轮滚作补助,并给与对方无尽的骚扰,堪称是个合格的中程选手;剩下的我,实战比起krys弱些,但诡计多端,虽没有她的真空血爆防身,但并不参加一线肉搏,可以依靠远程补枪填补缺陷。如此一来,三者演练顺手,配合默契,不论怎么看,羵羊都屈居绝对劣势。那么,它以何种勇气来只身犯险?反倒暴露弱项来相抗我们的强势?
丽姬娅没有碎骨骷髅需要保护金匣那样不得不出击,它完全可以等待时机突然偷袭,如果不是被打坏了脑子,那就必然包藏祸心,它绝没那么蛮勇无谋,否则我便能听见敲破方镜时的玻璃碎裂声。一切都指明,它耍了套障目术,用别的东西替代了自己,随后跑了。
丧妇与krys争了几句,终究觉得冲动的人是自己,开始帮手她一起清理,当抬走几片稍大的板材,底下便冒出个压烂的颅骨,混杂在肚肠中央。当见到这件东西,我已感到万分不妙,忙高声大喝伸手去拖krys,露娜睁着一对困惑的血窟窿,吼叫着问我这是怎么了?
我刚想说明,稠厚膏浆间猛地刺出一道长达三丈的火山曜石刀锋,丧妇尤避不及,被它连人带楼廊砍成两段,伴着长长的獠吼,一头砸向底楼,将横七竖八的走道围栏悉数撞断,最终掉落在电梯走廊中段,腐烂地板被砸出个大洞,消失在视野之外!
“我一直就觉得不对劲,围剿显得实在太顺利了!”我扭着krys的腕子疾速狂奔,道。
这道障眼法,羵羊所抛出的替死鬼,就是它在涡地所吞噬的阴胄,那东西被它吃下肚后就成了俘虏,每当遇见绝杀时,就会被吐了出来抵挡一阵,而自己掩藏在残秽底下,伺机由他处蹿出,再一剑封喉。
“对我来说,太遥远了!我早记不清那许多细节!”krys听我提起吕库古阴宅的臧品室,恼怒地叫道:“你别再让我猜谜!直接说重点?提灯丧妇倒下后就剩咱们了!”
“我想说的是,这只羵羊狡诈多端,它对战局知己知彼,所以始终在做着剪除或分化我们的布局。阴胄被它吞了几只,我也记不清了,也许一只也许几只。但丽姬娅肯定会继续利用它们,来替自己挡枪。所以这家伙最低限度,还会再搞一次阴袭,干掉你我之中的一人。只有那样,力量才能持平!”我牵着krys的手,在走板间无序乱窜,任由那只东西跟在背后尾随,这是必要的战术调整,以退为进。这样跑着跑着,很快我们又绕回五楼,来到了英格拉姆的破屋前,这时我松开她,叫道:“所以,我们不能被它牵着鼻子走,而要它按我们的来,如此才能彻底粉碎它的图谋!现在,你我开始往两个方向岔开,让它追无可追!”
krys急忙应了声好,转身朝着羵羊冲去,这番操作将我打蒙当场。难道她将含意听岔了?刚想去拖已来不及,眨眼间她像阵旋风般冲上走板。我只得原地站下,抬手举枪瞄准羵羊头颅,可这傻妞偏偏与我同一直线,视线全被她的肩膀给拦下。眼见她即将与老妖撞上,我再不犹豫,急速射发三弹,枪枪命中老妖额心,一时间冲天的盐雾蔓起,将这两条身影吞没。只听得轰隆一声,有个重物当空跃下,转向四楼扑去。那是krys,她怨怒地扫了我一眼,在空中接连两个空腾翻,重新跳回板材碎烂一地的原处。
“嗐!你到底听没听见我说的话?”我冲着底下大声疾呼,不见任何回应,便又探了探头。她不知究竟在忙乎什么,人又往墙角一窜,跑进了板材背后的角落里。
“顾好你自己吧,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她潦草地应了句,继续蹲在那里扒拉朽木,然后昂起脑袋寻找我的位置。这不看不打紧,krys的柳眉立即拧成一团,她不由失声惊叫起来:“你傻站着干嘛?听不懂我的话么?该担心的人是你!你的背后,门啊!”
我朝她点点头,索性合上眼来,自打被她拖入恶魇后,担惊受怕一刻也没停歇,也该让这傻妞体验体验了。krys这么做是有预谋的,不然整套动作无法完成得那么连贯,而在她跳回四楼后,羵羊并不去捞她,反倒迎着我脚步稳健地冲来。如果解释为移动目标难捕,固定目标容易对付,也在常理。但是,我却不那么认为,而是敏锐地察觉到,这又是场豪赌!
对于羵羊而言,我始终是个麻烦,不论它还有多少手段没有显露,都极难威胁到我这个远程。因此它若想拿下所有人,除掉我才是首要。之所以挑选在这个位置停留,本也在我的韬略之中,因为正有道可疑的破门横在自己背后。想将对手钳制得死死,就必然会采取虚实结合,这招在雾龙牙岛的小公馆三楼已上演过了。想到此我猛然转身,狠命掷出尖椒泡!
伴随着长长戈音,脆弱的玻璃壁撞碎,压缩气体炸开,我受到这股巨大的冲击力轰击,像颗炮弹般撞向羵羊。老妖见状,欢喜地发出一连串踩老鼠的怪叫,果然探出阴爪开始捞人。我早已抡圆了胳臂,将一颗雾弹掷向它面门。待到浓烟大起躯体交错后,我将身一横抱住它腰肢,双腿在其膝头猛蹬,一个花式大背包将之甩将出去,砸进了正在腾起的蘑菇云中!
放眼去看,果不出我所料,炫目白光下,除了老妖外另有条狂舞的黑影,那正是它布在暗处的阴胄。俩妖正纠缠在一起,这就叫作茧自缚,自取其辱。
“刚才我以为你就要完蛋了!”面色煞白的krys在底下冲着我挥手,道:“你先下来!”
我顺手兜住晃荡的电线,稳稳跃下,只见她正在忙着穿鞋,敢情适才那番冒险,是为了捞回遗落的此物。对于这东西我始终很好奇,记得头一次夜闯孔地亚,krys找见的是左脚,而在镇魂挽歌被寄走魂时,脚上穿的却是右鞋,说到底,这对做工精美的高跟鞋究竟是什么?
“一种必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