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些药。我明明是个很能控制情绪的人,怎会无端成了怪物?所以原本也打算再找找侦探他们,看能否为我驱除这些秽物。”迪姐长时间凝视着我,突然抱住我脖颈,撒欢道:“我不知你究竟将我看成什么,姐弟?抑或是恋人,而我只想保护你不被伤害,由0514那时起。”
由着她的强烈意愿,另外我也不想她忽然暴走,只得给勿忘我拨去电话,此刻的她已经入住了果核酒店,猛然接到我的来电,显得很是无措,不过当听见迪姐的声音,她随即奸笑起来,并挑衅她说是不是听完我的诉苦,春心荡漾起来,也想找她来玩玩?
“你当我傻啊,我才不跟你打架呢,就这般晾着你,活活气死你。”贼婆娘不知何故闪烁其词,以她过往秉性,肯定会直面挑战,然而却不知何故躲避dixie锋芒,叫道:“我已经为这个小子打过一次架了,本月不会再干这种事,你实在想死就等着,我迟早会来收拾你。”
“看,这就是典型的外强中干,面对恶人你决不能退缩,一定要占据主动!”遭到拒绝后的迪姐,显得神清气爽,就好似出了口恶气,也由着这件事起,她开始盯上了贼婆娘。
黑暗中,是迪姐那对明亮的眸子,她默默凝视着我仅有两拳之隔。我能感受到她鼻翼呼出的气浪,带有啤酒花和烟草混合的清香,以往宿在她家,迪姐都会在亲热后坐起忙工作,待我醒来她已早早去上班,像这样片语不言,只是相互注视,叫人十分尴尬。
“你愉悦么?”正待我侧转身避开灼热的目光,她忽然发问:“在手术台前那一刻。”
“诶?你是指她动暴时么?怎么可能呢?除了疼痛就是无尽的屈辱感。老实说我并不排斥玩得特别疯,也会接受些从没试过的,但自愿与被迫根本是两回事。”我不免一惊,看来她仍很介怀。其实有关这一部分,我几乎只字未提,反而是她打给忘我电话后,这个恶毒贱人在话线彼端绘声绘色描述给她知道的,此举不知会给她造成什么心理阴影。
“我太过拘谨,否则你也不会被她拐跑,alex,老实回答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趣?”她气若游丝的说着,口吻中带出无限的失落。我刚想回应,忽感股缝边有冰冷的东西在游走,不免心头一惊。
“dixie,难道你也想?不,你或许误解了,我根本不快乐啊,你就放过我吧。”我抹了把冷汗,问:“我本以为你会冷落我,毕竟那种事刚发生在几小时前,坏胚子究竟对你说了什么?”
“我没在挑逗你,只是为了缓解你的不适,身为一只半妖,我懂得许多你不知道的疗治方式,手指特别冷,像冰柱那样是不是?这就对了,不如此你得卧床好几天,哪怕坐车也得半侧着屁股。”她伸长胳臂,要我躺到她的臂窝中来,道:“我也不想自己放不开。”
“有时我觉得人会长大实在是件糟心事,besson。我也同样有过与你一样岁数的年华,你也许觉得我很无聊,但这就是体验过无数生活苦难的副作用啊。我经常会被别人称作不切实际,罗莎就总说我幼稚得象个小孩,我也曾经沦陷在爱的海洋里无法自拔,但最终受伤害的却总是我。”她轻柔地抚着我脸庞,叹道。
“哪有啊,这是她太事故,虽然罗莎也很漂亮,但谈吐总带出她年长我十多岁的长辈口吻,有些叫人不爽,总之就是倚老卖老。”
“罗莎其实是对的,正因她素来谨慎,所以从不出错。你知道为什么美国人结婚年龄从越战时的25岁提高到30岁,后来又慢慢到现在的35岁呢?这是有原因的。因为时代在变人心也在变,往昔的岁月里人与人交往是简单愉快的事,而今就成了一种风险防范,许多人为何喜爱同性呢?正是不想被伤害,他们只有在与同性往来中才能获取安全感。”
“诶?这些社会问题你别说,我还真没想过,可为什么呢?”
“你无法判明,与自己来往的那家伙,本性究竟如何。许多人会保持很久的恋人关系,也是在观察将来要托付自己的那位,到底是个怎样的人。besson,我应该从没跟你提过自己的前夫吧?他就是那样的人。”她走去盥洗室洗手,重新躺回床头。
二十出头的dixie,当初也是一位情窦初开的少女,她像绝大多数人那样,第一次体验初恋,以至于意外受孕,便以堕胎收场的。踏上工作岗位的她,最初在市政府办公楼里当文秘,所以邂逅了未来的老公,一位叫做布莱恩的人。此人知她外表清心寡欲,其实内在性如烈火,几番勾搭后俩人对上了眼,所以不久后借着夜宴,迪姐被邀请去他家里做客。
然而到了地方,迪姐却发现宾客只有她一人,本欲离开布莱恩却留她用完餐再走不迟。男子向她表露了爱意,并说自己打第一眼见到就魂不守舍,希望能与她发展关系。dixie是个不懂拒绝的女人,见那人容貌生活条件各方面都还行,开始逐渐走近。
“那时我很爱他,并觉得自己有可能将与他白头偕老。”她长叹一声,双眼迷离地望着对墙水波荡漾,说:“然后我感到这种追求有些叫人透不上气,布莱恩有着强烈的控制欲,对所有人都不放心,总爱偷看个人隐私,这叫人很恼火。所以我提出,先分开一段时间大家冷静冷静,结果立即受到了威胁。你能想象吗?他给我发来mail,并附带着邮件,里头是我与他亲热的视频截图。”
“你是说,他偷偷将戏码全录了下来?然后呢?”我大吃一惊,问。
“然后他笑嘻嘻地说,如果我敢提出分手,他就将这些复印件贴去电视台的布告栏里,那样就广而告之,我也不必再与他保持着秘密情人关系。”她默默淌下泪来,呜咽道。
“你不会就这样屈服了吧?那样岂不是太委屈自己么?与一个不爱的人别扭生活着?”
“那是因为,我怀孕了,孩子总是无辜的,我不能再去经历一次少女时的心碎,而且我觉得他也是出于爱我才会不择手段,所以就草率地成了家。”她抹去眼泪,朝我眨眨眼,笑道:“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糟,婚后的五、六年都过得比较平静,总之过去的激情没有了,但不干涉我俩高度独立,他在外另有姘头,某个在保龄球馆工作的辣妹,据说是什么家庭危机互助会上结识的。”
“嗐,真没想到,我原以为你是因为怪他没及时接送小孩出了车祸,才最终离婚的。”
“besson,你别急,我正要说到这件事。让我对他彻底死心的,是有一次我发现布莱恩与那个辣妹之间的通信,这个贱货尤其痛恨某个男的,布莱恩给她出主意,说搞一场栽赃陷害给这家伙长长记性,所以他们罗织了莫须有的所谓罪状,写了匿名信寄到该男子工作的学校,可想而知,哪怕最终澄清了冤屈,可这个家伙生活也发生了巨变,人生算是毁了啊!”
“美国真是个千奇百怪的国家,难道监督机构都是吃干饭的?没人去做详细调查吗?”我点起一支烟,摇头叹笑:“都这样了,你干嘛还不肯离婚?我真是服了你了!”
“这个原因,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啊,因为besson你就是那种直接受害者,难道不是吗?假设说玛德兰和苏菲始终平静生活到现在,那么你不可能偷渡来美国,也不会遭受那么多苦难,你会像所有正常孩子那样,念完大学有一份工作,独立出去慢慢建立家庭。我正是不想孩子过早品尝破裂家庭的痛苦,才勉强维持着。我总在想,等他十五岁以后再说吧,到那时,他有了独立思考能力,也对家庭不那么依赖,或许会好许多。”迪姐低垂下眼,也取过一支烟点燃,轻咳了几声,道:“在我念书时,班上一半小孩都是单亲家庭,她们缺了父母后,原本热情开朗再也看不见了,整个人也开始变得萎靡不振。”
“明白了。”我虽嘴上这般说,心底却在暗想,今天她为何与我说这些呢?
“布莱恩知道投信之事被我发觉后,咱俩便大吵一场,我气愤难耐,作为人怎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无中生有的事他干得心安理得,那么报应终将会落到自己头上,所以提出分手。结果,仅仅只有两周,小孩便出了意外。”她呆滞得看着屋企另一侧,曾经丧子的房间,说:“因为工作的缘故,孩子哪怕到家也是请看护,所以他没有搭校车回家的习惯。95年万圣节前,我因为采访特地让他去接孩子,结果他晚到了半小时,孩子因瞧见差不多颜色的车路过,竟跑出了校园,车里是对抽嗨的男女,一不留神冲上街面,孩子就这么没了。”
在那之后的岁月里,dixie神经失常了,她前后被送去治疗了整一年,才慢慢恢复过来。从此之后,她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她无比厌恶的工作上,恐惧再回到这个家,独处时就会泪流不止,精神状态一团糟。我望着她,却不知该说什么好,毕竟我没有那种成人经历。
“besson,其实我想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