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47国首脑传达了那个“类种”的意愿。而且将那个家伙渲染得极其可怕。至于人类该怎么做、怎么应对——李真拒绝进一步透露更多内幕。
说完之后齐远山阴着脸问于永强:“你觉得呢?”
于永强张嘴皱眉,过了好一会儿骂道:“这不他吗有病吗?怎么就反人类了?他也没说要帮着那个类种打我们呀?那群人是吓傻了?”
“你是这么想?”齐远山问,“我还以为只有我这么想。但是外面那些人……他们好像不这么想。”
“那他们就是傻比。”于永强干脆地总结。
但齐远山摇头:“不是……是因为我们知道他是什么人。”
他将帘子挑开一条缝儿往外面看了看,“可是他们不知道。”
“我操,那又怎么了?”于永强说,“未必他们还能去找他去?”
齐远山转身看着于永强。像看一个傻瓜一样:“但是他们可以找我们。你之前……说的太多了。”
这句话令于永强愣在原地。他之前的确说得太多了。其实在更早以前他对李真的了解极其有限,唯一的一个谈资就是自己被那位“将军”打断了一条腿。这事儿他并不认为是耻辱——尤其在李真见过他之后。他一直说自己是李真的“一生之敌”——他知道这是玩笑话,别人也觉得这是玩笑话。
但后来齐远山救了他一条命,又过几年两个人变成了好友。在他们共同住在早点铺那间小小卧室的日子里,于永强算是真正了解了李真的过往了。齐远山人如其名。他将很多事情都深埋心中,不会轻易吐露。但于永强并不是一个耐得住寂寞的性子——于是周围的人们很快知道。那位李将军在发迹之前,曾在这间烧烤店里住过一段时间。
他们早知道了。而且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还将会有更多人知道。
有的时候人心是可怕且莫测的。一旦人们心中的愤怒没法儿发泄出去,那么很快就会找到另外一个倾泻口。这种情况或许不会发生,但没人能够保证。
于永强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喃喃自语:“我操……我操……”
接着他又大喊一声:“我操!我这是被重用了!”
“你疯了?!”齐远山喝道,“你瞎嚷嚷什么?!”
“你看我的腿!”于永强赶紧压低声音,将自己那条跛腿踢了踢。他因为实在太兴奋也太紧张,所以一脚将案板下面的煤气罐踢出一个瘪坑,煤气罐撞在墙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齐远山吓了一跳。但惊讶的情绪随即取而代之。
“怎么回事儿?好了?”
“是……”于永强兴奋地说道。但他只说了一个字儿就硬生生刹住话头——虽然李真没叮嘱他那件事要保密,可也没来见齐远山。这其中或许大有深意……这事儿该不该说?
于永强觉得在自己的一生中,他的头脑从未像如今转得这样快过。他很快又想到——如果将军真的要保密,那以他的深谋远虑肯定还得叮嘱一句。更何况自己的腿不瘸了……这事儿只能瞒得过瞎子。
不对不对……也许他只是在考验我呢?看我能不能管住自己的嘴??
他陷入苦恼的沉思当中,并且真切意识到“揣摩上意”这种事情的的确确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
但齐远山用手抓住他的肩头晃他:“到底怎么回事儿?你……”
随后停止动作,惊讶地问:“李真刚才来过?”
接下来他看见于永强缓缓抬起头,脸上的神色郑重严肃——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昔日的混混头子脸上见到此等表情,不禁后退了一步。
他听见于永强用极深沉的口气说:“远山,我那里还有点钱。我们得把上面二楼那房子给买下来。”
于永强在原地踱了一步,甚至还背起手。然后他指指屋顶:“再把两层打通,我跟我媳妇儿搬过来。以后你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我做你的保镖——嗯,就这么办。”
齐远山因为他跳脱的思维而感到困惑:“你……说什么?李真跟你说了什么?”
于永强深沉地看着他,并且用手拍拍他的肩膀:“军事机密。”
齐远山便用同样深沉的眼神回敬他、皱眉:“有病吧你?说人话!”
于永强想要用另外一句更强、更有力、更彰显自己此刻气质的话来回敬他。但想了很久都没能从脑海里搜刮出那样一个词儿来。于是他只得说:“那啥,你刚才不是还怕有人来搞咱们么……?”
“李真这么说?”齐远山问,“他人呢?他怎么不跟我说?”
于永强笑:“他就是担心嘛。他走得急,来不及见你。”
齐远山还是看他。
于永强只得叹口气,摊开手一歪头:“我也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你早上还对我说过——他都是为了你好。”
齐远山默然。片刻之后他摇头:“算了,咱们还是搬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