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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已经加重到开始寻求自残了么?
李追远站起身,说道:“润生哥,我们回去吧。”
“你的伤口……”
“没事的,我会找刘姨要点药膏敷上。”
走回家,坝子上的大家伙还在吃着饭,应该是故意放慢的速度,等自己回来。
“小远啊,是妈妈的电话么?”
“嗯,是的,太爷。”
李追远坐了下来,一边拿起筷子吃饭一边讲述自己和妈妈的对话。
他表现得很开心很欢喜。
和所有正常孩子一样,总会有一个时期,父母就是他们的偶像,开口闭口都是“我爸爸”“我妈妈”如何如何。
李三江听得很开心,不时插着话,每次李追远都会给予他回答,这让李三江更开心了,不停地用筷子敲着碗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哈哈哈。”
刘姨也很高兴,她的性格本就偏开朗,很乐见家里的氛围变轻松些。
就连柳玉梅,也对着李追远问了几句。
心中感慨,这小孩子甭管再怎么聪明,终究是改不了孩子的天性。
润生边啃着香边吃着饭,看着李追远如此的表现,就下意识地认为先前回家路上的沉默,只是小孩子想妈妈了。
他没有爸爸妈妈,只有爷爷,所以看着李追远对众人不停地讲述,他的脸上也逐渐露出了憧憬的神情:
原来,有妈妈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
只有阿璃,默默地放下筷子。
她喜欢看男孩的表情,可面前兴奋高兴的男孩,眼里没有光。
饭后,李追远强行带着李三江去郑大筒那里开了些药。
本来打一针效果更好,但李三江死活不愿意。
回来后,一切照旧。
润生坐在电视机前,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抽着香烟。
刘姨打扫好厨灶后,忙着给扎纸上色。
阿璃被李追远哄着,跟柳奶奶回屋睡觉。
李追远在屋后,认真扎完了马步。
回到二楼时,看见李三江正往手里倒着洗衣粉。
水缸边的石板上,摆着一盆热水,挂着一条帕子。
“太爷……”
“太爷我又被报喜了。”
“恭喜。”
“去去去,细背锹儿!”
“呵呵。”
因为妈妈的电话打了个岔,李追远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福运问题,还没解决。
可惜,没办法直接问太爷,因为太爷自己也不懂。
所以,这场耗费了这么多福运的交易,到底买卖的是什么?
李追远走回自己卧室,打开台灯,拿出了《柳氏望气诀》。
翻开,皱眉。
他想念魏正道的字了。
自己从地下室里拿出这么多套书,只有魏正道写的,自己看得最舒服。
强忍着不适,一页一页认真往下看。
也不知道是自己开始逐渐适应了这种狗爬体的神韵,
还是《柳氏望气诀》的内容确实玄奥神秘。
李追远越看越有滋味,渐渐停不下来。
这本书讲的,是江河湖海的风水之道。
很特殊的一个门类,因为正常意义上的“风水”,格局比较开阔,水则是其中之一,更主要的还是山峦陆地。
毕竟,无论是活人居住还是死人长眠,基本都是在陆地上。
而这本书,主打的就是水系,里面涉及到水葬、水狱、水劫等等方面,山峦陆地反而成了补充。
从实用角度的某方面出发,可以打个比方:
其他风水书,真的读懂读进去了,你能在游历名山大川时,心生感应:这里,可能有古墓。
这本书读完,你坐船时,站在船头,偶有所感,也能伸手一指:这里,可能有死倒。
李追远没急着一直把柳家的书看下去,而是又拿起《秦氏观蛟法》看了看。
发现主题是一致的,看来,柳家秦家当年,应该都是江上同等地位的大家族。
主题一致,但路线方法不同。
这对于学习者来说,有着极大好处,可以互相印证,加深理解。
只要两本都读懂了,那自己对江湖风水的认知,将变得极为深刻。
看了一眼时间,到自己睡觉的点了。
李追远放好书,关上台灯,拿着水盆去洗了个澡,然后回到卧室,躺上床,折好被子,躺下,睡觉。
一刻钟后,李追远坐起身,他睡不着。
再强大的行为逻辑惯性,也压不住妈妈这通电话对自己内心的影响。
推开门,走到露台,在藤椅上坐下,李追远看着漆黑的夜空,发着呆。
不知过了多久,东屋的门被柳玉梅打开了,看着要走出去的孙女,只能来得及给她身上挂了一件披风。
抬头,看见坐在二楼阳台上的男孩,柳玉梅心里五味杂陈。
这是白天在一起还不够,晚上也要一起玩了?
可看着男孩漠然的神情,她又有些疑惑:这孩子晚饭时不还好好的么,怎么现在成这个样子了?
是晚上睡觉时想妈妈了么?
虽说孩子的天性归天性,但柳玉梅觉得这个小男孩,不应该这么脆弱才是。
这副模样整得,活脱脱自家阿璃以前坐门槛后的翻版。
很快,她看见自家孙女的身影出现在了二楼,女孩在男孩身旁的藤椅上坐下。
过了会儿,女孩居然主动将身上的披风,分了一半,盖在了男孩身上。
柳玉梅瞪大了眼睛,自家孙女,居然会主动做出关心人的举动了?
住李三江家也有段时间了,但阿璃的病情也只是控制住了,没再恶化下去,至于好转,那是半分没有的。
也就只有在那小子也住进他太爷这里后,阿璃的病情才出现了好转的迹象,像是一块冰上,终于挂出了水珠。
可再怎么好转,也比不过今儿个的这一天一夜!
先是会点头摇头进行表达了,现在还能做出这种主动关怀的举措。
柳玉梅抬起头,不让泪水着急溢出眼眶,她是真真切切看到了,孙女病情恢复的希望,似乎,真的不用太久了。
她走进屋,坐到供桌前,手指着他们:
“阿璃会生病,也是因为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