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也对,若非木柴堆压盖着,今日凌晨第一拨香客来烧香,岂不是一眼瞧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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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在起头骨,滚烫冒烟,周遭的百姓呼呼喝喝十分喧闹,若非差役拦着,他们也不知是要急着下山还是过来看热闹。
人,有时候胆大胆小很难说。
徐清刀蹲在白布之上看着这滚烫的头骨,也不好确定死者是男是女,更别提身份了。
“如果死的是山中住客还好,好查,如果是香客,人数太大,且往来无登记,就不好查了。”
他这话一说,仵作下意识看下老沙弥,后者果然抽抽嘴角,欲言又止。
说真的,年轻有为的徐捕头什么都好,就是人情世故差了些。
这说的是人话吗?
仵作:“这里是主殿,人来人往的,白日绝无可能,也只有晚上了,但晚上难道此地无人值守?”
边上的老沙弥闻声答:“佛祖门前三根香,若是香客们都下山了,山门封闭,这里是不留人的,便是我们这些供奉佛祖的出家人,也不得在此地逗留,毕竟,佛祖也需要清净。”
“我等要么回住所休息,要么在阁楼诵经。”
徐清刀:“菩提院一共多少僧人?”
“以及住客。”
言外之意是怀疑起了他们,毕竟白日来这里上香的香客能作案的机会几乎没有。
老沙弥虽然不满,但也没法说什么,只老实告知一共二十一位沙弥,以及菩提上人,至于住客一共七位。
徐清刀问了下各自住的地方,让老沙弥喊人过来,他们得询问昨夜这些人的动向。
老沙弥有些为难,道:“其余人还好,但有一处,恐怕不行。”
徐清刀:“女眷?不至于,莫非是连人命案子都要托大?”
大周民风开放,早在太祖时期就不拘女郎外出,为女官的都不在少数,否则香客里也不会有许多女眷。
仵作跟老沙弥又觉得这年轻人缺了火候了。
显然是贵人,阶级有别,怎么可能为了不知身份的死者屈尊前来配合查案。
老沙弥:“其人身份贵重,封辟一处做清修,护卫森严,寻常不理事的,若真要查案,恐得劳烦徐捕头自己过去才行。”
徐清刀这次明白了,暗想骊山小地能有什么权贵?大抵是居尊自傲。
他对这类人素来没什么好感,但也不为难人,应下了,正准备在仵作验头骨的时候前去喊人,却见老沙弥直了眼,越过自己。
徐清刀转头看去。
青天白日的,因刚下过雨,青色昭然,开阔的平台上那吓人的香炉鼎前面在他们这些衙门中人走开查询其他时,本该空无一人,此刻却有了其他人。
护卫跟嬷嬷女仆分列边上,护卫关注周遭,仆人在意主人。
那人被香炉鼎遮住了。
并不张扬,但本来喧闹的周遭从刚刚就莫名安静几分,也是源自某种对人不够了解的未知敬畏。
老沙弥过去说话,隔着香炉鼎也能听见对方的声音。
是位女子。
“有位小师傅路过,说了有命案,官府来查,想来是要询问的,所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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