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郑轼褒之曰西席,张广微贬之曰书僮,曾渔只好向张广微解释了几句,张广微脸色和缓下来,说道:“看来你也是被逼无奈啊,我们两个是同病相怜。”说这话时十五岁的道姑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曾渔看着张广微的左边侧脸,颊边的处子寒毛绒绒细细,鼻子小巧挺直,下巴稍微有些翘,左耳根下有一粒小小的黑痣,交领道袍上的脖颈白皙瘦长,不知怎么的曾渔没联想起天鹅,却想起广信府学教授张广堂了,张教授的脖子也很长,并且经常落枕似的梗着,显得倔强不屈似的——
这样一想,曾渔不免脸现笑意,张广微看到了,奇道:“我说我们同病相怜你笑什么,哈,我明白了,你有妙计可以帮我是吗,快说快说。”
曾渔没想到自己这么一笑,坏事了,麻烦上身了,无奈道:“广微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
张广微道:“我那个趋炎附势的侄子张永绪竟然要让我嫁给严世蕃的次子为妻,真是气人,我早就说了我不嫁人的,我谁也不嫁。”
曾渔心道:“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啊,这些高官显贵既互相斗争又拼命拉帮结派,徐阶把孙女许配给严嵩的孙子,严嵩又要把孙女婴姿许配给徐阶的孙子,这是要亲上加亲,严嵩极聪明,知道徐阶终有一日要顶替他首辅位置,所以想与徐阶结成亲家,但张永绪要把小姑母张广微嫁给严世蕃儿子,这已经不好用趋炎附势来形容了,简直是愚蠢,这不平白自贬身份嘛,张永绪以后该怎么称呼严世蕃,平白矮了两辈?”
张广微见曾渔凝思不语,便连声催促曾渔快想妙计。
曾渔问:“你们龙虎山道士不是婚嫁不禁的吗,广微小姐为何不肯嫁人?
张广微道:“我一心向道,我要修炼到斩赤龙白日飞升。”
所谓斩赤龙就是修炼到断了月事,自然也就没有了男女情欲,这是道家的内丹大道,曾渔心里暗笑:“斩赤龙,你还真是童言无忌啊。”受不了张广微的催促,问:“张大真人已经向严侍郎提及联姻之事了?”
张广微道:“这个我不清楚。”
曾渔问:“严侍郎来龙虎山不会就是来为儿子向你求亲的吧?”
张广微道:“不是,那个眇一目的胖子是来卜卦问前程的,是我那荒唐的侄子要攀附他严家,还美其名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