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他这不是刺激我么,我哭得更惨烈了,惨烈在于,我一边忍一边哭,那哭相就会比普通的哭更加丑。
我真的很少在李拜天面前哭,是人前人后,我都不爱哭。我不是个脆弱的女生爱哭的女生,因为太不喜欢哭,有时候会觉得哭也是一种羞于拿出来见人的状态。
李拜天的头又转了回去,似乎是在回避我这个可怜的姿态,手指微微抽搐,他转了身侧躺过去,将受伤的胳膊也收起来。
这是一个绝对的拒绝的姿势,我也是识趣的,吸鼻子忍了下眼泪,用十分勉强的声音说,“那你好好休息,不要碰水,碘伏我留在这边了。”
“嗯。”他不轻不重地回应。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忍不住还是要想今晚的事情。依然觉得歉意满满,依然不知道怎么去表达。
李拜天说的烂泥和白雪,让我深刻地反省了一下,是不是我太自命清高了,而对李拜天要求太严厉了。对于他,我几乎容不下一点点错误,只要做了错事,我就会骂他,从来不肯在嘴巴上让他。
可我心里是让着他的啊,即便他做了很多错事,即便每次我都气得要死,但他连认错都不用,只要多跟我说两句话,就能蒙混过去了。
这次应该算是我做错了吧,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他,伤了人家的自尊。那我是不是也能像李拜天那样,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那么两天等他气消了,随便跟他多说两句话,然后就蒙混过去。
这是一种家人的相处模式,也许我和李拜天,真的已经亲厚到了如此地步。
只是想起他那句,“我们又没啥关系”,会让我有一丢丢的心痛。但事实就是如此,即便不愿多想,也必须去接受。
现在跟李拜天有最直接关系的,是刘舒雨。
这天晚上凌晨一点,李唯打电话给我,把我从睡梦中叫醒,问我:“天儿呢?”
我问:“怎么了姐?”
她说:“天儿呢,刘舒雨要生了,让他赶紧到医院来,打电话他不接!”
不是打电话不接,是李拜天根本没有听到,他都喝成那样了,轻易吵不醒的。我一下就被惊醒了,刘舒雨要生要生要生了,这这这这是什么概念。
一时我也想不清是什么概念,大约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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