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我要去拿棉签,手上有点不方便,王昭阳赶紧伸了下手,把碘伏拿过去。我想用棉签去沾碘伏,王昭阳叹了口气,把碘伏盖子拿来,从瓶子里倒了些进去,说:“棉签不一定卫生,别直接往里面捅。”
他们都是生活仔细的人,而我是个受了伤,随便用冷水冲冲的人。
我弄着伤口,尽量不发出表示疼痛的声音,王昭阳就捏着装了碘伏的瓶盖看着,表情有一丝诡异。
我不自在地问,“老师我脚没味儿吧?”
他于是笑了一下,“买有。”
我就放心了,我记得我脚没味儿,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忽然感觉有些不确定。因为很多人身上有味道,他自己是闻不出来的。
我又问,“老师你今天喝了多少?”
提到这个,王昭阳就想起来今天在饭店抓到我这事儿了。
他说:“燕小嫦,你经常和那些人在一块儿么?”
我解释啊,“没有,我就认识那个女。”
“那怎么和他们一起吃饭?”
“他们今天帮了我一点忙。”我想都没想回答,说完就害怕老师问我帮了什么忙,我总觉得自行车那事儿,不好开口。
毕竟锁还是偷的。
但王昭阳没问,他给我讲道理,他说:“你家庭条件是有点特殊,但你得知道,和你一样特殊的还有很多,比你情况差的也有。但是在老师眼里,你们都是我的学生,你们这种情况的孩子,最容易走上歪路,说句不好听的,老师不希望以后哪个犯事儿了,过得不好了,人家说,哦,这是你王昭阳带出来的学生。”
他因为今天喝酒,所以说话比较有人气儿,不像老师训话,想普通聊天。
这话我听着也就不觉得对么难听,乖乖地点点头。
王昭阳接着说,“每个人的起点是不一样,但路都是自己走的,那有钱人家的孩子,也有走不好走进去了的,所以你以后到底会怎么样,跟这个没有关系。”
我抬眼看着他,他因为喝酒烧红的脸已经渐渐要恢复平常颜色了,他说:“再说直点儿,你现在无父无母,就是无牵无挂,你想干什么不行?你现在呢,就是好好学习,什么也别想,先把高考过去了,嗯?”
说到高考,我心里才苦了一下。我不舍得告诉他,我高考有什么用,没人给我交学费,吴玉清不可能的,一年下来怎么都好几千,她哪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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