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眼望不到底的蓝色,心里不禁有些许的不安,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子。重玄伸手将帕子递了过去,双眸依旧看着窗外,老太太稍微愣了一下,将帕子接了过来拿在手里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玄儿不是有话要跟祖母说吗?祖母瞧着……”
“嘘……”
孟老太太还未说完,重玄便将食指放在唇前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随即食指指了指一直盯着的古槐,又没有了动静。孟老太太顺着重玄的手看过去,那是自己来到孟府之后种下的,算一算年纪重玄还要大,年复一年的终于可以在不知不觉间遮住半边院子。当年娴儿才会走路的时候最喜欢在树下不厌其烦的走来走去,走得累了便会扑到她的怀里撒着娇,经常鼻涕口水的蹭自己一身,她却在那咯咯地笑着。
“吊民伐罪周发殷汤坐朝问道垂拱平章爱育黎首臣伏戎羌遐迩一体率宾归王
鸣凤在竹白驹食场化被草木赖及万方盖此身发四大五常恭惟鞠养岂敢毁伤
女慕贞洁男效才良知过必改得能莫忘罔谈彼短靡恃己长信使可复器欲难量
墨悲丝染诗赞羔羊景行维贤克念作圣德建名立形端表正空谷传声虚堂习听
祸因恶积福缘善庆尺璧非宝寸阴是竞资父事君曰严曰敬孝当竭力忠则尽命
临深履薄夙兴温凊似兰斯馨如松之盛川流不息渊澄取映容止若思言辞安定……”
年少的娴儿歪着头坐在树下的石凳娴熟地背着千字,还不时地歪过头看着坐在不远处为她裁制新衣的母亲抿嘴轻笑。那朗朗的背书声仿佛便在耳边响起一般,她的娴儿总是那么的出类拔萃,却被自己逼得隐居在深山。还有她虽然不是容色出众却让自己打心底里喜欢得不行的小岱,自己到底辈子造了什么孽……墨悲丝染,如今自己也到了这种地步,那种像是做梦一般的日子却悄然已是昨日死。
“祖母,这棵树竟然又长高了不少,如果有一天它将整个院子都遮盖住了,您老舍不舍得将它伐了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