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毒药。我知你与姬子都如鱼得水,姬子都也确实有仁主之风,但若以力相投,乘那从龙之势,取那从龙之功,却不是我刘仲甫的道”
“哈哈哈”季敬堂晃着脑袋道,“仲甫啊,仲甫,你让我说什么好你既说我不是殿下的说客,我便不是说客。说实话,大殿下也罢,三殿下也罢,都是英主之才。当今之世,波云诡谲,正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二龙相争,搅动天下,即是大幸,也是大不幸”
季敬堂说着满目黯然,怔怔地看着刘祺,低声道,“我等纵然附势趋炎,为的又是什么非是那荣华富贵,非是那苟且之安,而是一展所学,实现胸中抱负。然宦海浮沉,起起落落不过转瞬之间,这些蝇营狗苟不过是积累的资材。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大殿下乃是良材,三殿下又何尝是朽木”
说到此处,他似有痛惜之色,继续道,“大殿下也罢,三殿下也罢,不过是这将起乱世的两条大道,并无高下之分。不过这两条道却终要选一条,仲甫兄独立宦海,敬堂佩服,但这却不是为官之道,为仕之途啊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仲甫躬读圣贤知县一方,虽无大言之立,却有教化之功。安平一方,公正咸宁,这两条便算折得过。继往圣绝学,开万世太平,这两条却不是人力可为,天时地利缺一不可,若不能乘势而为,纵有翻江之力,倒海之谋,不过是逆流逆势的莽夫罢了。”
刘祺将酒杯一放,面有睥睨之色,冷声道,“我知习工,习工却不知我。正所谓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哪有什么委曲求全不过借口同流,哪有什么大局为重不过谋偏计短。祺为学不负师长,为官不负百姓,身正道路广,心正天地宽。落此局面,祺心服口服。”
话到此处两人皆有些酒醒,季敬堂温和一笑道,“仲甫莫生气,你我虽无同道之情,却有同学之谊。偶遇此处,虽然话不投机,但小弟也有一句好言相赠。”
刘祺也知自己有些激动,有些怅然道,“习工言重了,我也知你乃是好意。只是此乃祺立身之道,你莫再劝我,若是什么大势之言便不要说了”
季敬堂转作严肃,下意识地左右相顾一番才道,“此非我因立场而妄言,三殿下的性格你也听说些,杀伐果断,狠戾非常。你罪了大殿下,不过是仕途不顺,若是违逆了三殿下,恐怕登时便有杀身之祸”
刘祺知他不是虚言小人,诧异道,“他远在司州,也有如此能量望京与神都不过一步之遥,他安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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