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侯三掌柜道:“既然三少与米尔顿先生有交情,那不如由三少去和他说?”
“屁的交情。”吴承鉴道:“东印度公司那群人,说是做生意,可没有我们中国人这种和气生财的说法,那就是一群打着生意幌子的强盗。跟他们打交道,不能用跟国内生意人打交道的这一套,不然会被吃的死死的。”
侯三掌柜道:“那怎么办?”
“怎么办?拖呗,拖着拖着也许就有办法了。”吴承鉴道:“现在不提他了,总之这事我揽上身了,如果英国人那边质问这批货,侯三叔往我身上推就行了。”
刘大掌柜道:“可此事终究得解决,否则东印度公司追究起赔款来……三少,我们宜和行的老底你应该知道点,我们赔不起。到时候,上头一个震怒,要流放八千里的可不是老朽。”
十三行的行商与普通商人不同,那是大清朝廷亲自监管的,别的商行破产也就破产了,最多再被债主追债,十三行的行商一旦破产,那就是家破人亡的局面,届时女子发卖为奴,男子流放边疆,怎一个惨字了得。
刘大掌柜实在看不惯吴三少的模样,最后那句话意在敲打,实在是希望吴承鉴用点心。
戴二侯三都觉得刘大掌柜这话说得太重了,怕吴承鉴年轻人脸面挂不住,当场闹起来,对刘大掌柜连使眼色,但刘大掌柜还是把话给说全了。
谁知道吴承鉴一点反应都没有:“还不到那个时候呢。我都不怕,刘叔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刘大掌柜觉得自己这一拳好像打在棉花上,气得胡子都吹了起来,忍不住道:“三少!这些年,行中但有余利,大少总是抽调一空,其中有些大少是另有公用,但另外许多银钱的去向,三少比谁都清楚——光是白鹅潭上连续三年捧花魁,至少就花掉了十几万吧?那艘如山巨舰,叫什么来着?花差花差号?造那艘船的钱能包多少个茶山,三少知道不?”
吴承鉴点着头像小鸡啄米:“是是是,我是手脚大了。抱歉抱歉。”
刘大掌柜听他嘴里说了道歉,脸上却一点反省都没有,反而更气了:“三少,不是老朽倚老卖老要说你,往日有大少撑持这个场面时,老朽可曾越俎代庖说过你一句?可现在老东家和大少都病倒了,大少又将宜和行托付给了你,这吴氏全家、商行上下,就全都指着你了,你可不能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