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他所说,他已经彻底证言!
证明当年那个青涩单纯的女孩儿,不过是他主观臆断下错误的认知,让她荒废了青春,成就一段不愉快的婚姻,更落得清冷下场。
这一场棋局上的对弈,从一开始就胜负已分,到了最后也不过是败者更惨重!
虽然明白一切,但是温尚霖没有半点清明后的痛快,反而是挥散不去的郁闷难解。他已经无心再继续对谈,唯有说道,“感谢尉总今天慷慨解惑,接下来是否可以谈正事了。”
“请说。”尉容回道。
温尚霖是颓然的,他直接问道,“请给个明示,究竟要怎么做。尉容才肯高抬贵手放嘉瑞一马!”
烟灰落尽,像是那些功绩成败都在弹指之间灰飞烟灭,尉容眉眼一扬,他这样无谓的姿态开口,“可以至此收手,第一,将原本属于她名下的三百亩地皮转授。第二,保利同时注资嘉瑞,以温总手上持有的股份作为交换。”
他说完前面两则条件,都在温尚霖的意料之中,只是却似乎还没有说完,“第三是什么。”
“就是这里——!”突然,尉容笑说。
温尚霖一怔,他所指的这一处,正是这片生态园翠竹园!这是他名下的私人产业,并非为公司所有!
“放心,我不会强取豪夺,该是多少价,我就给多少。”尉容回道,“不知道温总,肯不肯割爱了。”
“如果是想要投资建设,那我名下还有别处……”
他坚决无比,“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
……
“温总,保利的尉总一行已经离开翠竹园了……”过了许久后,秘书前来汇报,温尚霖还坐在厅里边。
秘书见他不应声,她又是呼喊,“温总?”
温尚霖却突然从沙发里起身,他好似有些急切,直接往别馆外边走,车子还在外边,随时可以去向任何地方。
“温总,您要去哪里?”秘书一路追问,别馆外边更有司机随时等候。
外边是一片漆黑的深夜,唯有路灯亮着光芒,夜幕极深,温尚霖被这么一问,他突然步伐一止。
他要去哪里?又能去哪里?
去找她,去问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那个早晨背后的真相?
其实不是她,其实是她的父亲?
可是去了又能如何?
一切已经造成,再也无法更改,漫长的婚姻时光都不能够让她说出答案,可那个男人,不过和她认识这样短的时日,他却能够得知不为人知的真相!
温尚霖,你的五年,都敌不过别人一年!
……
车子开出翠竹园,往宜城城区而去。宗泉驾车慢慢行驶着。
前方是红绿灯就要经过岔路口,但是尉容却吩咐道,“小泉,往前直行。”
往前?
宗泉看向指示牌,如果是回兴荣酒店,那么应该左转才对,可直行又要去哪里?疑虑之中,车子已经驶过红绿灯,只在转念之间,宗泉似乎明白,前方到底是何处!
——那是前往海天大厦的直行路!
……
比九十九层还要高的楼层,用高耸入云都不为过,天的边际到底在哪一方,站在这样的顶层,恐怕是最接近神灵的地方。
进入房子里,宗泉就要将灯打开。尉容却道,“不用开灯了。”
就这样趁着黑夜,唯有外边一些的月光星光,瞧清周遭的一切。
还是和从前一样。
真的一点也没有改变。
尉容走到内厅,安静的房子里空洞洞的。夜里边一个人上前,站在高层上驻足。他的身旁,是空了的鱼缸,没有了鱼的鲜活,只剩下一片死水,犹如此刻的寂静。
星火再次被点燃,烟盒里的烟,不知不觉中少去。
宗泉皱眉道,“容少,您不是嗜烟的人。”
尉容的确不嗜烟,对他而言,那不过是生活中的调剂品。商场上的交际品,可有可无的存在。却不知何时起,他也是随身携有烟盒的人了。
“和嘉瑞的温少东会谈的不顺利吗?”宗泉又是问。
“没有。”尉容应道,“到了今天,如果他还是和从前一样固步自封,就不会主动来邀我会面。他不是愚蠢的人,比任何一个人都明白,权衡之下,大局当前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宗泉还想接着问,却没有问出口:那您还这样伤身体的抽烟。
他微笑着,只身站在鱼缸旁,眺望这座睡着了的城市,唯有喃喃自语说,“只是有时候,我真是有些羡慕任翔。”
羡慕任翔?
宗泉愈发不解,又有什么好羡慕的。
……
三天之后——
“温首席!不好了!”下属敲门而入的时候。温明礼正在向自己的秘书安排公司后续事宜。突然一声惊起,让温明礼有些恼怒,他立刻命令秘书,“你先出去!”
待秘书一走,下属直奔到跟前,朝他道,“保利集团突然停止对嘉瑞的打压!还有,宜城的几家公司也不再集体针对嘉瑞!还有,财务部那里刚刚进来一笔巨资的款项!”
温明礼十分惊愕,“哪里来的款项?”
依照嘉瑞现在的形势,被打压到这种地步,绝对不可能再有任何一家企业又或者人家一家银行会注入资金!谁会去填补一个无底洞,又和一家大型集团作对?
“好像是……”下属登时不敢说,温明礼怒斥,“还不快说!”
“我从财务部打听到,好像是保利集团直接汇款进来的!”下属如此说,传达而来的消息让温明礼猝不及防!
怎么回事?
他这边的董事会议还没有召开,温尚霖还没有成功下位,为什么保利就停止了攻势?一旦资金提前注入,那么意味着已经和平熄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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