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很快安静下来。
荒漠第一夜,别看大家又喝酒又唱歌,我却清楚,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坠着一个沉甸甸的东西,那是解不开的死亡威胁。
我和浆汁儿的帐篷挨着房车,对面是魏早和帕万。
我旁边是布布的帐篷,她对面是徐尔戈、号外和张回。
这种军用帐篷就像小房子,可以睡下10个人,就算三个人睡在里面都是奢侈的。之所以买这种帐篷,只是因为它牢固,不会被荒漠大风吹倒。
我们在营地西南大约100米的下风口,搭建了公共厕所。
走进帐篷后,我和浆汁儿各睡一头,睡袋与睡袋相距3米。
她把绣着小红花的黑色挎包放在旁边,在睡袋上坐下来。风推动着帐篷,“呼嗒呼嗒”响。
浆汁儿说:“你辜负过多少女孩啊?”
我把吉他放在睡袋旁,看了看她说:“怎么突然冒出这句话了?”
浆汁儿说:“你自己唱的啊。”
我说:“其实我的情感经历挺单纯的,遇到我老婆,结婚,然后离婚。”
浆汁儿说:“男人的鬼话。”
我说:“你不信就算了。”
她说:“你有那么多女粉丝,肯定不乏胸大无脑的。”
我说:“女粉丝的那种喜欢只在精神层面,不真实。”
浆汁儿说:“你老婆是你的粉丝吗?”
我想了想说:“曾经是。”
浆汁儿说:“她也不真实?”
我说:“我们在现实中见面了,相爱了,她由粉丝变成了老婆。”
浆汁儿说:“你讲讲你和粉丝的故事吧。”
我说:“嗯,前不久,我遇到一个大叔控,结果大叔被控……”
浆汁儿专注起来:“被控?我喜欢听!”
我说:“她18岁,东北的,天天给我写私信。有一天,她突然说她不可救药地爱上了我,要我娶她,如果我不答应她就自杀……”
浆汁儿说:“脑子有问题。你报警啊?”
我说:“我想过,报警的话,似乎是最负责任的办法,其实最不负责任——她没有爬到高压电线塔上,警察去了做什么?只要警察一离开,她该自杀还是会自杀。”
浆汁儿说:“那你怎么办的?”
我说:“我去东北和她见了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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