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洒了出来。

    他肥胖的脸上堆积的笑容僵硬了一瞬，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钱富商更是忍不住嗤笑出声，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程湛，仿佛在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乡巴佬。

    “程先生，你这是在开玩笑吧？和知府大人签协议？你以为你是谁？”

    冯议员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程湛，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他摸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心中暗忖：这程湛，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

    程湛面对众人的反应，依旧神色自若，他从容不迫地解释道：“钱富商此言差矣，正因为知府大人位高权重，程某才更要谨慎行事。这协议并非是对知府大人的不信任，而是为了保护我们双方，以免被有心人利用，最终落得个不明不白的下场。毕竟，这世上人心难测，谁又能保证不会有人在背后搞鬼，嫁祸于人呢？”

    钱富商脸上的笑容僵住，他没想到程湛会如此反驳，一时语塞。

    李知府也从最初的惊讶中回过神来，他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程先生多虑了，本府岂会做那等事情？”

    “知府大人自然不会，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份协议，不仅能保障知府大人的清誉，也能保障程某的身家性命，何乐而不为呢？”程湛语气坚定，目光灼灼地盯着李知府，丝毫不退让。

    李知府一时骑虎难下，他没想到程湛会如此难缠。

    他原本以为，用一些小恩小惠就能将程湛拉下水，让他成为自己的替罪羊。

    可现在看来，这程湛并非池中之物，想要掌控他，恐怕没那么容易。

    就在这时，赵师爷站了出来，他满脸堆笑地走到程湛面前，拱手说道：“程先生，您有所不知，这官场上的事情，哪有签协议的道理？这岂不是……”

    “岂不是坏了规矩？”程湛接过赵师爷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是墨守成规，不知变通，又如何能应对这瞬息万变的世道？赵师爷，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赵师爷被程湛噎得说不出话来，他干笑了两声，试图转移话题。“程先生，您看这天色也不早了……”

    “赵师爷不必着急，这协议的事情，我们还可以慢慢商量。”程湛打断了赵师爷的话，目光转向李知府，“知府大人，您意下如何？”

    李知府脸色阴沉，他紧握着手中的茶杯，指节泛白。

    他知道，如果自己拒绝程湛的要求，就等于承认自己心中有鬼。

    可如果答应，他又担心程湛会借此要挟自己。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在李知府耳边低语了几句。

    李知府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来，“你说什么？孙大人到了？”

    赵师爷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赔着笑脸说道：“程先生，您看这都是误会，知府大人一片好意，您又何必如此较真呢？这签协议的事，说出去也不好听啊，不知道的还以为知府大人要坑害您呢。”

    程湛冷笑一声，“赵师爷，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