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先帝在时,就算是守不住疆土,主将要么是战死,要么是自尽。
哪怕是力竭被俘,亦要主动求死,哪有降贼一说?
前方的喊杀声越来越近,魏将踢了一脚亲卫,喝骂道:
“速去!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看着亲卫茫然地去传令,魏将长叹了一口气。
大魏,再不是以前的大魏了。
而汉国,也再不是以前的汉国。
输给汉军,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汉军的一个年青将校一马当先,眼看着就要冲至魏贼中军的范围,没成想魏军竟是开始主动弃械投降。
眼看着首功擦肩而过,气得他举刀大骂:
“贼子,连死战的勇气都没有,无胆鼠辈!”
但见长刀所指的方向,忽然出现了一队人,原来正是魏将在亲卫的护送下,来到冲在最前面的汉军面前。
虽然失去俘贼军主将的大功,但第一个接受贼军主将的投降,也算是勉为其难吧。
得知魏将既没有逃跑,也没死战,而是选择了主动投降,这让紧跟着渡水过来的石苞有些诧异。
他认真地打量了一下对方。
发现对方也正在打量自己。
“君识明暗,知正邪,欢迎之极。”
魏将却是摇头苦笑:
“将军实在是太过抬举我了,今日看到将军命大军渡水时起,某便知此战必败。”
说到这里,他认真地看向石苞,“某之所以降将军,其实就是想要解开心里的疑惑,否则的话,某虽死亦不甘心。”
“疑惑?什么疑惑?”
“观将军今日之举,想来是定是看出了东岸防备不足,所以这才敢举军渡水,打了某一个措手不及。”
“但某又实在是想不出来,将军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
虽说突发意外,孙将军不得不领大部将士回壶关。
但前些日子的时候,大魏的将士,可是确确实实地在丹水东岸做了大量准备,故而这才留下了这么多的营寨与壁垒。
按常理来说,看到这么多的营寨和壁垒,就算是再自信的将军,也要心生警惕之心,不敢轻举妄动。
再加上又是初赶至此,理当一边让将士休整,一边小心试探查探。
这一来二去,就算是最后发现对方乃是兵力空虚,但所费时间也得花个五六七八天不等。
而且还得要考虑是不是有埋伏什么的。
但眼前这位汉国将军的做法,却是鲁莽至极,简直就是把全军将士的性命拿来开玩笑。
偏偏他的做法,却又正是让自己这边精心的准备起不到半点作用。
这一仗,败得实在是太过莫名其妙,太过憋气了。
所以他宁愿投降,也想着要问一问,眼前这位对手究竟是怎么想的。
石苞听到降将的这一番言论,不动声色地把拿着望远镜的手负到后面,淡然一笑,道:
“你可知我生平最钦佩者,是何人?”
“在此之前,某与将军素未相识,如何知晓?”
“我本不过一私贩之徒,幸得遇一贵人,才得以见于中都护面前。中都护不以我卑微,悉心提拔,这才有机会一展心中之志。”
石苞缓缓道,“故而我这生平,最崇敬者,便那位贵人和冯都护。”
“冯都护……可是冯鬼,呃,冯文……”降将结巴了一下,“呃呃,那位名震天下的冯将军?”
“没错。”石苞点头,然后问道,“那你可知,当年也有人曾以虚设草人空城之计,想要欺诈冯都护。”
“谁料到却是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