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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草原上的部落冲突,这么多年来越来越像村头械斗。
所以乌丸王库贤一看到没鹿回部这动静,立刻就知道了窦宾的主意:
对方这是想仗着人多势众,一股脑冲过来打自己个措手不及。
才熬到冬末的马匹很瘦弱,就算是催着跑动起来,一时间也是没有办法立刻提速。
更别说身上裹着破烂羊皮的鹿回部部众,骑在马上,本来就一直缩着脖子。
在这种仍然冷峭的天气里,这一跑动起来,脸上只觉得犹如刀割一般。
他们可不像汉军那样,有油脂涂脸。
在食物紧缺的时候,每一滴油脂都是珍贵的。
若非窦宾大人的号令,谁会在这种情况下骑马冲杀?
不说汉军,就是在义从胡骑眼里,这些举着简陋兵器,没有章法,乱哄哄冲上去的没鹿回部部从,与小儿游戏没有什么两样。
相比之下,乌丸王库贤那边虽说人少,但应对却是好得多。
“不要乱,听从大王的号令!”
“那里,那个方向,从那里冲过去!”
作为外族,乌丸王库贤却能成为拓跋力微的亲信,自有过人之处——至少比起那些只会村头械斗的原始部落来说,要强得上不少。
瞅准了没鹿回部冲过来的散漫阵线中的薄弱之处,库贤让人冲了过去。
很快,双方猛地撞击到一起。
积雪飞扬,然后越来越多的血色夹杂其中。
“没甚意思!”
无所事事,躲在某个战场边缘观战的赵广,举着个望远镜,看着没鹿回部和乌丸人闹哄哄地混战到一起,不禁咂了一下嘴:
“无趣,无趣得很!”
在他眼里,无论是没鹿回部还是乌丸,都没有一点章法。
“窦宾似乎着急一些,大概是想向将军表忠心,一开始就让这么多人冲上去,反而是乱了自家阵脚,让人寻到了破绽。”
陪同赵广身边的秃发阗立,同样是举着个望远镜,“草原上的胡人嘛,多半如此,哪懂得什么阵法?更别说兵法。”
这些年一直率领人马定时在草原上游荡扫荡,秃发阗立自然要比赵广更了解草原上的情况。
“不过按理来说,凯归部这么大个部落,窦宾就算再愚昧,也不当像现在这般,一开始就犯这么大个错误。”
前没鹿回部有十来万人,上马控弦之士怎么也能拉出个三四万人。
除去老弱,能上阵的应当不会少于两万。
窦宾年老归年少,但能统领这么大个部落,而且还这么多年,肯定不是只靠运气。
“也不算是犯错误,”赵广举着望远镜,终于似乎看到了什么,伸手指了一个方向,“那里,凯归部的本部,是不是有些不太一样?”
秃发阗立一听,连忙也跟着举着望远镜看去:
“没错!那里应该是凯归部的本部精骑,还没有出动呢,看来窦宾是想消耗乌丸的实力。”
“也有可能是示弱,引敌深入。”赵广嘿嘿一笑,“这才有点意思。”
鲜卑人多,乌丸人少。
但鲜卑人被乌丸人冲入了阵前薄弱之处,看似人多势众鲜卑人,冲出去却如同打在了空气上。
以有备对无备,鲜卑人的阵线,很快就被乌丸人冲出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