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卡!~霍卡叔叔!~”
从交通署运管分部的宿舍里冲出来一个小屁孩,名字叫恩维·普利希金。
他的神色兴奋,今年才七岁,父母都是警视厅的民兵战士,死在无名氏到来的黑暗前夜。
“霍卡!~霍——————卡!~”
每天早上,小恩维都会向警视厅的司务长霍卡先生发问。
“我能变成英雄吗!你看!我是不是又长高啦!”
这个小男娃穿着交通署老年干部运动队的篮球服,他是警视厅的孩子,是无名氏的孩子,是每个奋斗在犯罪现场一线民兵的孩子。
他脸上挂着鼻涕虫,冲到大院里挥着手,抓住一根树枝当棍棒,脖子上挂着一串鹅卵石当辉石首饰。见到霍卡大叔便开始兴奋的嚷嚷。
“当然了!你一定会变成大英雄!~”霍卡先生有一嘴巴火红的胡须,光秃秃的脑袋油得能当镜子,他摸了摸小恩维的肩,揉捏着这个娃娃的骨架,似乎这么做就能继续刺激这个小宝贝的身板,让恩维快快长大。
紧接着,霍卡先生要赶往工作单位了。
昨天在下城区的圣莫尼卡街道发生了一起恐暴袭击案件,案情很复杂,交通署筛选出几个刑侦部门的精英单位,依然搞不清楚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切都得按照受害者和嫌犯的口供来断案。
前阵子霍卡出外勤时右腿受了伤,他不愿意浪费万灵药去治疗,于是就多休了两天,在大院里照顾小恩维,今天怎么说都得去警视厅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他在米奇巷拿了两份早饭,都是豆汁儿咖啡配吐司葡萄干的标准热量套餐,准备给新来的接线员贝尔小姐带一份,顺手拿着水牛县的报纸包了一份炸薯条,要给今天接受审讯的嫌犯带过去——霍卡是个讲道理的人,从不虐待罪犯,但是交通署的牢饭可不好吃,泪城一直都是这样,对待犯人就像对待灾兽一样,这么冷的天,看守所的食堂也只会给嫌疑人们送隔夜饭,万一在审判流程出了什么差错,这嫌疑人是无辜的,又得写上一大堆报告了。
到了警视厅门口,贝尔小姐已经等候多时。
霍卡递去早饭,立刻问道:“贝尔,你说伱之前是精神科的医生?”
“是的,我考了证,想来警视厅做罪犯的心理侧写,没准这有用呢?”贝尔立刻应道。
霍卡:“犯人在哪儿?”
贝尔尴尬的答道:“他在外勤组,两个组员看着他呢。就坐在走廊上。”
霍卡的表情立刻变得古怪起来——
“——为什么他不在刑拘室里?”
贝尔小姐刚刚处理完阿蒙娜的失踪案,得知了前因后果,晓得这神父是来救人的,也要帮人了难,所以总有一种偏袒嫌犯的意思。
“他不喜欢呆在那儿,刑拘房室里烟味太重了,而且而且有人看着他。”
霍卡立刻怒道:“你被这家伙施了咒?他对你实施了精神控制?!还有这种规矩?”
贝尔小姐立刻讪笑道:“咱们也没证据呀”
“这小子在圣莫尼卡街道打杀了二十三个人,其中有六人濒死,十人重伤残疾,虽然没有监控没有切实的证据.连凶器都找不到.”霍卡说着说着,心里也没底,于是不说了:“好吧.至少他是个危险人物,贝尔小姐,你不该这样,对付野兽要用铁链。”
贝尔摇了摇头,反倒是两颊泛红眉眼生花:“我倒不觉得他是野兽,他像个绅士”
霍卡长官越过理事柜台,与人们打过招呼,民兵们都非常尊敬这位司务长——
——正如萨拉丁的兵站生态,司务长是民兵们的精神领袖,是一支队伍的灵魂,管着这些兄弟的吃喝拉撒装备干粮,可谓衣食父母性命所系。
可是当霍卡先生来到外勤科室的走廊外,他便感觉到一种莫名奇妙的尴尬。
原本这里是最吵闹的地方,冲锋队的几个年轻小伙喜欢骑在更衣室的暖气架上聊天打屁,如今都是换了一身整齐的制服,像脏兮兮的野狗突然摇身一变,变成了知书达理的优雅公子。
“霍卡先生!早安!”最喜欢在办公室抽烟的朱利安小子今天就坐在他的工位上,正在处理文件,绷紧了身体,只怕露怯。
另一边本该迟到的杰克逊带着黑眼圈,也要打着领带坐到那位嫌犯身边去,是尽忠职守本本分分,哪怕霍卡看得出来,杰克逊昨天夜里肯定去酒吧玩了——
——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
霍卡提着早饭一路走过去,就看见这位“张从风”神父安安静静的坐在廊道的长椅上。
这神秘男子脱下外套和帽子,将它们叠放在另一侧,依然戴着工装手套,那背带裤加上衬衫的行头像极了一个码头工人。只有衬衫口袋里的圣经小册子能说明他是个神职人员。
“什么鬼”霍卡满腹狐疑,走到神父身侧,就感觉膝盖传来一阵大力。正想反抗,却鬼使神差的坐回了椅子上。
从伤腿处传出一阵温暖的热流,一眨眼的功夫,它似乎不药而愈了。
“就差临门一脚?”江雪明客客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