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十分有才情,但并不符合自己的胃口,而且这首诗并没有什么实用价值。
“请陛下点评!”钱福对自己的佳作十分满意,便自信地发出请求道。
朱佑樘接过刘瑾送过来的那份诗作,却是话锋一转:“钱编修,听闻你的那条草鱼已入你肚子里了?”
“陛下,确……确有此事!那条草鱼在澡盆中根本养不活,臣认为物当尽其用,以其坐看鱼死,不若熬汤好下酒。臣当时特意为草鱼赋诗一首,亦想将草鱼诗献于陛下!”钱福看到绕到自己最尴尬的事情上,当即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说词抛出来。
刘瑾轻瞥了一眼掏出诗作的钱福,便淡淡地道:“钱编修,献诗便不必了,你现在还是先好好反省吧!”
啊?
钱福已经将草鱼诗掏出一大半,原以为自己将草鱼处置得如此洒脱,没准能得到皇帝的青睐,但发现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顿时便是傻眼了。
徐鸿等人反倒是暗松一口气,虽然他们都十分佩服钱福的才情,但直接将草鱼煮汤的做法简直是无视皇威。
现在遭到陛下如此的对待,可以说是大快人心了。
朱佑樘扫了一眼钱福的诗作,却是淡淡地道:“钱福,你这诗作便不作点评了,朕今日倒亦算有点诗兴,便给诸君赠诗一首吧!”
“作诗?皇帝作诗?”
“你们朱家人有作诗的基因吗?”
“等会不管多烂,自己万万不能笑出声来!”
……
钱福刚刚还感到十分的沮丧,只是在听到朱佑樘不仅不肯点评自己的佳作,而且还要作诗的时候,心里便涌起浓浓的不屑。
张遂和徐鸿相视一眼,而后抬头望向二楼,心里更多是一种担忧。毕竟大明真没有出现诗人皇帝,所作的不过是打油诗。
朱佑樘接过韩幼英递过来的茶水,便望向天边吟诵道:“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短短二十八字,却是展示诗人博大的胸怀,揭示了一种难能可贵的生命价值观,具有涵包天地的思想和感情容量,堪称定庵诗的压卷之作。
朱佑樘原本不想这般高调,这堪称定庵诗的压卷之作着实是太过耀眼,但偏偏在此时此刻十分的应景。
啪!
刚刚还等着看戏的钱福像是突然被扇了一个耳光般,甚至还伴随着回响,而他本人显得难以置信地仰头望向听潮阁上。
这……
张遂和徐鸿同样无比的震惊,显得无比惊讶地面面相觑。
前面的男儿满腔的豪情,但后面“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境界更上一层楼,其中的蕴意更是无比深远。
正在泡茶的韩幼英的樱唇微微张开,再次被这个男儿所震惊到了。
朱佑樘的本意并不是卖弄才情,而是打算给一些人一个忠告,便递向刘瑾一个眼神,示意他继续下去。
只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么朱佑樘在暴君的名声外,恐怕又要混得一个诗人之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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