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自幼便受家母照料,历来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嘴,十指不沾阳春水。去年突然需要照料草鱼,臣虽即刻修书归家问养鱼之法,然草鱼不出十日便已死,请陛下责罚!”刘存业并没有钱福那么多的弯弯肠子,选择直接认罪。
张遂淡淡地望了一眼跪在前面的刘存业,虽然对这位刘存业并没有十分恶意,但亦没有多少好感。
刘瑾已经得到朱佑樘的明示,便淡淡地宣布:“刘修撰,你有负陛下所托,现在亦好好反省吧!”
“臣领旨!”刘存业觉得自己的理由十分充分,反省不过是一个流程,当即规规矩矩地施礼道。
此时,大家的目光全都落到探花郎靳贵身上,虽然靳贵是三人排名最低的,但却是成为最初看好的储相。
靳贵出身于江南望族,其父是温州府经历,曾师从杨一清,比普通人更早接触官场,更是深谙官场的游戏规则。
现在年仅二十六岁,可以说是少年得志,由于为人处世八面玲珑,却是得到其同乡翰林学士程敏政的器重。
跟前面的状元和榜眼不同,他手中的木盆盛着清水,一条显得生猛的草鱼正在其中畅游,却是成功将草鱼养到了现在。
“臣跟仆人轮番细心照料,幸不辱使命,今请将草鱼物归原主!”靳贵上前跪下,声音十分洪亮地道。
钱福和刘存业的眼睛饱含困惑和妒忌,而今靳贵成功将草鱼还回来,那么不仅不需要反省,而且很可能得到嘉奖。
今日是张永轮值,当即带领两个太监上前。
咦?
徐鸿等人看到一个小太监掏出图册跟草鱼进行比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默默地交换了一下眼色。
“如此看来,有人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此话怎讲?”
“你等着便是,这位探花郎的下场更惨!”
……
张遂跟徐鸿并排站立,在看到小太监匆匆上楼后,便是十分笃定地表态道。
靳贵自然将这个诡异的举动看在眼里,同样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顿时额头渗出了大量的汗珠子。
“靳编修,这欺君可不是小罪,你确定带回来的这条草鱼没有被李代桃僵吗?”刘瑾突然认真询问。
靳贵顿时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却是知晓现在将是一个重大的政治冒险。虽然成功的奖励十分丰厚,但失败的代价同样惨重,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靳贵,伱还是招认了吧,放在澡盆根本养不活!”钱贵亦是已经反应过来,当即便进行鄙视道。
靳贵恨恨地瞪了一眼钱贵,显得满脸老实地汇报:“陛下,臣进入翰林院后,一刻不敢松懈,故钻研经史,草鱼主要交由仆人照料。然臣在闲暇之时,便会细心照料草鱼,并没有发现有李代桃僵之事,还请陛下明察。”
徐鸿和张遂相视一眼,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心里清楚这位精明的探花郎将责任推给了自己的仆人。
“靳编修,你当真以为陛下能被你欺瞒不成?据锦衣卫所查,你的仆人已经先后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