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发已然银白参半,脸上颇多皱纹,老态尽显、垂垂老矣的老人罢了。
不过五十多岁,
瞧着却像个六十多岁的人,可见平日里定然没少操劳。
一番行礼拜见过后,嘉佑帝才开口:「看看咱们的新科状元,瞧着倒是颇为老成,不像个十八岁的少年郎!」
嘉佑帝也是在选定了状元之后,才知道王重的年龄,起初几个阅卷的考官还想稍微压一压王重的排名,磨练磨练王重,却被嘉佑帝一口给否了。
十八岁的状元,莫说是本朝了,便是前朝也从未有过,如此少年英才,若是还要打压磨炼,岂非违背了科举选拔人才的本意?
真要磨炼,授官之时再行磨炼,也并非不可。
三人成三角站立,王重位置稍稍靠前,嘉佑帝第一眼看见的,自然便是王重。
嘉佑帝一开口,带着磁性的声音中藏着几分老迈之意,但语气之中,却全无半点高高在上的感觉,就像是个邻家长辈一般。
王重恭敬拱手躬身道:「许是臣经常在外奔波,日晒雨淋的,瞧着黑了些,才显得老成!」
「哦?」嘉佑帝颇为意外:「状元郎年纪轻轻便有这般才学,竟不是日夜在家中苦读?还有时间在外奔波?」
王重解释道:「臣的恩师教导臣,读万卷书,也需行万里路,结合生活,方能融会贯通!」
嘉佑帝脸上露出笑容:「此言大善,能有如此见地,状元郎的恩师,定是位大儒!不知令师名讳?」
嘉佑帝曾支持范文正公推行改革,虽然最后失败了,但范文正公留下的诸般变法之策,却让朝廷和百姓,都享受到了实际的好处,嘉佑帝可不是那些只会动嘴皮子的皇帝。
王重道:「回陛下,臣之恩师,于数年前于已于山中羽化!」
「状元郎的恩师难道是位真人?」羽化这词,可不是随便用的,嘉佑帝愈发好奇。
王重道:「恩师号无为散人,学贯三宗,是为不出世的奇人,奈何臣天资愚笨,所学不过恩师之一二。」
嘉佑帝道:「世上竟还有这般奇人?」
王重道:「恩师曾游历天下,悬壶济世,于羽化之前,曾对臣言:医道之术,便是修习的再精妙,可救百人、千人,却救不了万人,万万人,欲济天下苍生,唯有入朝为官,推行陛下之仁政,教化天下百姓,推农桑、疏水利、方可使国家强盛、百姓生活富足安乐!」
这话连嘉佑帝听了,都忍不住拍手喝彩,「令师心怀苍生,状元郎当谨记令师教诲!」
「状元郎有教化天下百姓之志,这是好事,朕本该支持,只是状元郎年纪尚轻,阅历尚浅,不如先做个密阁修撰,待及冠后,再外放地方磨炼如何?」
「臣,谨遵圣意!」王重拱手躬身道。
嘉佑帝捋须颔首,目光挪到了王重左后方的榜眼周儒身上:「榜眼是······」
一甲三人,尽皆被嘉佑帝直接封官,王重的品阶最高,为从六品,榜眼和探花郎俱是正七品,且还都是京官,若是外放的话,要么便是望县的知县,要么便是一州通判,光是就比二甲的同科们高出一些。
自殿内出来,王重三人便跟着礼院的官员去领取相应的官服、待去吏部报道之后,才能领印信等其余物件。
扬州,盛家。
「什么,你说王重那小子中了状元?」王若弗拍桉而起,一脸震惊。
「官家在金殿之上当场下旨,封子厚为奉直郎,秘阁修撰,领从六品衔。」盛紘笑脸盈盈的道。
「便是比我也只低了一级。」说这话时,盛紘也不住感慨,自己辛辛苦苦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