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至今也不过是正六品的通判而已,虽说待来年回京能够提上一级,但相较于王重的一步登天,相差良多啊!
一甲和二甲之间的差距,
宛若鸿沟。
「怎么可能?他竟然真中了?」王若弗还没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往日里不怎么瞧得上的泥腿子,竟然当真中了状元!
王家乃是书香门第,累世官宦,盛家同样也是文官清流,往来的亲友也多是文官,莫说是一甲了,便只是二甲,也足矣让盛家重视了。
王若弗又放不下面子:「中了状元又如何,袁家那可是伯爵府,还是官人自己说,那袁家原先遭过难,不同于其他勋贵家的那些纨绔,子弟知道上进,那袁文绍也是官人亲自见过的,什么人品敦厚,谦逊有礼,胸有沟壑,这些不都是官人说的吗?」
王若弗也算是急中生智,拿盛紘自己的话来堵盛紘!
「袁文绍那孩子确实不错,可和王子厚一比,终究还是差了一些。」盛紘道:「咱们盛家和王家,都是书香门第,文官清流,袁家乃是勋贵,且那袁文绍虽为嫡子,却并非嫡长,将来执掌忠勤伯府的,是袁家大郎袁文纯,而非袁文绍那孩子。」
王若弗道:「官人这是铁了心,要把咱家华儿许给那王子厚了?」
「新科状元,难道还配不上咱家华儿?」盛紘不解的看着王氏。
王氏道:「新科状元又如何,王家不过是庄户人家,家底单薄,那王子厚更是孤身一人,上无亲长拂照,下无兄弟帮扶,便是当真入了仕途,就一定能青云直上吗?」
盛紘目光微凝,说道:「我看你是被伯爵府的富贵迷了眼睛!」
「我这难道不是为了华儿着想?」王氏道:「那王子厚虽是状元,可为官之道,谁又能保证一辈子都是顺风顺水的,将来若是遭了贬谪,咱们华儿怎么办?难不成要跟着他去那些苦寒之地吃苦头吗?」
「那袁文绍或许不及王子厚,但袁家终究有个爵位护着,便是仕途不顺,也能保全富贵。」
富贵富贵,除了富之外,还有一个贵字。
江南之地,家财万贯的豪富不说遍地都是,但也绝不在少数,尤其是两淮等地的盐商,家里的银子可谓堆山码海,可四盛紘这般文官清流,聘媳嫁女的时候,却从未考虑过那些盐商富户呢?
「你是只知道伯爵府的富贵,不知里面的凶险!」盛紘道:「那伯爵府就一定是好的吗?你是盛家当家的大娘子,那些内宅里勾心斗角的阴私事儿,难道还要我告诉你吗?」
「哼!」王若弗却冷声一声:「读书人就一定都是好的吗?你能保证那王子厚将来不会似你这般,宠妾灭妻?」
「你!」盛紘被戳到了痛苦,脸色当即便发生了变化,双目圆瞪,指着王若弗,想要发作,可王若弗说的,却让他无可辩解。
「我们说的是华儿的亲事,你扯这些做什么!」盛紘拂袖转身,坐回靠背大椅上。
王若弗夹枪带棒的道:「许你做,还不许我说了?整个扬州城的官卷,哪个不晓得你盛通判宠妾灭妻,连家中中馈之权,都交给了那个贱妇,我好歹也是你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正妻,如今却成了旁人眼中的笑话,这就是你盛家的家风?」
「你···你···你····胡搅蛮缠!」若是平时,摸透了王若弗性子的盛紘,哄起王若弗来简直不要太简单,可一旦说起林氏,盛紘心里自己就没了底气,次次都被王若弗怼的哑口无言,无从辩驳。
「不可理喻!」盛紘气的拂袖而走。
其实王若弗对王重得的印象还不错,而且王重又中了状元,可王若弗一想起盛紘的所作所为,就总是担心,这个盛紘挑中的读书人,会跟盛紘一样,宠妾灭妻,全然没了规矩。
毕竟盛家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