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不是听你怎么说,而是看你怎么做。”王重冷声道:“自打你嫁给了大胆哥,这几年你的表现越来越差,本来仁廉还劝我,说你是一时湖涂,让我给你点时间,让你慢慢改,可我看你这狡辩的架势,没有半点意识到自己错误的样子。”
“咱们齐心协力办合作社,是为了提高劳动力,促进生产,可你的表现,分明就是就是再拖我们大家的后腿,拖国家的后腿。”
“王支书,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这意思,我是身体不舒服,我真的是身体不舒服!”乔月彻底慌了神:“我没想拖大家的后腿,我真的是身体不舒服······”
“行了!”王重却打断了乔月的话:“这些湖弄人的归话就别说了,你气色这么足,大胆的气色都没你好,还好意思和我说身体不舒服。
你要是不想跟大胆过日子了,那也行,我这就把你的事儿报到区里,报到县里去,让王区长,让周书记他们来看看,当初他们留下来的人,到底是个什么德行,你看看到时候周书记和王区长他们会怎么处置你。”
乔月都被吓傻了,愣了一会儿,才赶忙起来,跪在炕上,一把拉住王重的衣袖:“王支书,我求你了,你别上报,我保证改,我保证以后都不偷懒了,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一边说着还一边流起了眼泪,脸上满是害怕和惊慌。
牛大胆也愣愣的看着王重,连叼在嘴里的烟都忘了抽了,没想到王重这事儿到王重嘴里竟然变的这么严重。
“牛大胆!”王重却一把甩开乔月的手,一张脸冷若冰霜,丝毫没顾乔月的哭求,反而指着牛大胆骂了起来:“还有你,你是怎么管你媳妇的,当初她在我们二社的时候,表现的可不错,什么活都争着抢着干,怎么嫁给了你之后就见天的请假,想尽办法躲着偷懒不干活。”
“我······”牛大胆想要解释,可嘴巴长了,可却不知该说什么。
“你什么你,牛大胆同志,你这个社长就是这么当的?连自己媳妇都管不了的人,怎么管的好咱们村东社几十号人!我现在严重怀疑你的能力!”
“我······”牛大胆张了张嘴,却又把脑袋低了下去,实在是没有办法解释,因为王重说的字字句句都是事实。
铁一般的事实。
“大虫,大虫!”马仁廉立马唱起了红脸:“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最近村里的事情这么多,又是榨油作坊,又是秋收的,事情一大堆,大胆是村东社的社长,既要忙着组织社员,还要统计工分,忙着地里的活儿,一时之间顾不上也是在所难免的嘛!”
“再说了,大胆干活有多卖力,这几年他这社长干的可不错,这些都是咱们大家伙儿有目共睹的,咱们不能因为他一时的疏忽,就否定了他的功劳不是。”
王重板着脸道:“功是功,过是过,他当社长,难道村里就没给他多分粮食?”
“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当初咱们城里高级社的时候可都说的好好的,有功了奖励,犯错了就要惩罚,功过怎么能混为一谈。”
“犯了错,就要惩罚,谁也不能例外,包括我这个支书,还有你这个村长。”
“对,你说得对,大胆和乔月确实犯了错,可他们这也是第一回,咱们也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的,还非得把这事儿上报到区里,县里!”马仁廉一脸苦口婆心的劝道。
“咱们怎么都得先给他们两口子一个改正的机会嘛!”
“再说了,大胆两口子可是刚刚才被县里记者采访过,上过报纸的,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要是真的捅上去了,不但咱们麦香村面子上不好看,就是区里,县里,也不舒服,这事儿咱们自己内部处理了就是。”
“我确实有错,我认罚!”牛大胆梗着脖子道:“是我太惯着乔月了,没有好好的规劝她。”
乔月这会儿已经被吓得不敢说话了,低着头,一副低眉顺眼、眼中含泪的可怜模样。
“你确实有错!”王重仍旧冷着脸厉声说道。
“支书,你看大胆到底是咱们村东社的社长,现在又正是农忙的时候,要是咱们大张旗鼓的,说不定会伤了士气。”
王重犹豫了一下,皱着眉头冷眼扫过牛大胆和乔月两口子,说话仍旧冷冰冰的:“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马仁廉道:“你看咱们这样行不行,大胆这个毕竟不是什么大错,咱们就扣他十天的工分,让他长个记性,至于乔月嘛!最近的表现确实太差了,她在学校每天的工分也不多,咱们就先给她记个过,扣一个月的工分,也让她好好长长记性!不过咱们先不公示,等到农忙结束以后,咱们再通报,你看怎么样?”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王重点了点头,总算松了口,随即看着对面坐着的牛大胆两口子说:“对于仁廉说的处理方法,你们两口子有什么意见没?”
“我没意见!”牛大胆现在恨不能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哪里还会有什么意见。
“我也没意见!”乔月也赶忙表态。
“光惩罚还不够,你们两也得给我表个态!”说着王重看向乔月:“尤其是你,乔月,你读过书,可一不可再这道理你应该懂,现在正是咱们齐心协力搞生产的时候,你要是再这样消极怠工,给咱们麦香村拖后腿,下回就不是扣一个月的工分这么简单了。”
“王支书,马村长,我保证,绝没有下回了,我一定改。”乔月赶忙连连保证,生怕王重反悔。
“那好,处罚就跟仁廉说的一样,但为了安定军心,这事儿就等秋播结束以后再进行公示,你们两口子涨涨记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