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们朝我这边走来,不知为何我下意识躲了起来,又从心底里鄙夷自己这种行为。
我坦坦荡荡,为何要躲?
苡安似乎是瞥见了屋檐下的我,索性扑到鹤青身上,一把抱住他,勾着他的脖子说:“太好了,鹤青哥哥,你终于肯原谅我了,我太高兴了,我发誓以后一定乖乖的,再也不做你不喜欢的事了,我什么都听你的,听天后娘娘的,好不好?”
她挑衅似得冲我笑,笑容分外得意。
我转过身靠在墙上,感到有些脱力,整个人都在发抖。
“带我走吧。”我回头对洛梓弈说:“带我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洛梓弈的眼睛亮了亮。
我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才勉强支立起来,说:“我累了,要去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然而这世间之事,每每却总是事与愿违。
我倚在门框上望着宫门出神,这时,景义跑过来,拉着我的手说:“姐姐姐姐,你不跟我们去寒涧岛吗?”
我看到洛梓弈跟在景义身后,这话显然就是他教他说的。
这个诡计多端的男人,原来他是认真的,他真的打算用越桑的身份活在世上。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按理说此刻我也确实无处而去,没有理由拒绝,但和鲛人一起生活,显然风险太大了。
“去嘛去嘛,族人们很感激你救了他们,而且他们都不知道大哥哥的真实身份,一定会奉他为首的。”景义缠我缠得紧,无奈我只好说:“景义乖,你先去收拾东西,我有话要问他。”
景义这才不闹了,但仍是不放心,一步三回头,还对我喊:“要来哦。”
“为什么是鲛人?”我看着洛梓弈:“不是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吗?为什么非要和鲛人生活在一起。”
“我不想你的人生只是无意义地虚度,我想告诉你离开武神宫,一样能救世济人,鲛族刚刚经历一场磨难,帮他们重新站起来,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真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洛梓弈嘴里说出来的。
我忽然有几分动容,他是真的了解我,真的花了心思的。
“而且寒涧岛比较偏僻,若是布置妥当,藏个几十年不被发现,应该不成问题。”洛梓弈又说。
“好,”我点点头:“你说服我了。”
“你同意了?”洛梓弈眼中的光亮更明显了。
“先试试吧,不行再想别的办法,余生还有很长...”
洛梓弈抿了抿嘴,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
他笑了?
他居然笑了!
我看得呆了,这家伙笑起来也不丑嘛,之前干嘛总是板着个脸。
“呐,你确定要和我一起吗?以后可不止天界的人会来找我们,还有魔族,甚至龙王都有可能会派人来找我们,还有冥界你的那些属下...以后我们的麻烦可能会很多。”我耍了个心眼,以退为进试探他。
洛梓弈握起我的手,深情地望着我说:“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我有些尴尬,试图挣脱他的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却被他握得更紧了。
“阿善!阿善!”这时,南宫明急匆匆跑过来,见到眼前这一幕,顿时愣住了。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我连忙抽回手,故作镇定道。
“殿下...殿下他...”南宫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鹤青怎么了?”我一下严肃起来。
“他一个人去追烛龙了!”南宫明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什么?”我难以置信道:“他怎么会知道烛龙的下落?”
“是苡安。”南宫明说。
这让我想到了昨日的场景。
我虽然倾向于认为这是鹤青为了得到消息与苡安虚与委蛇,但我的心不容许我这么想,它告诉我不要再给自己虚妄的幻想。
“她怎么可能会比武神宫先得到消息?”我不解道。
“不要小看北溟仙族,他们能屹立至今,和他们在六界散布的势力以及眼线密不可分,时至今日连天帝都还要动用他们力量来洞悉天下事。”南宫明说。
“鹤青去哪儿了?”我有些心烦意乱。
“殿下应该是去了凡间。”
“凡间?”我凝眉:“琼华呢?”
“她不见了,可能是跟去,慕枫已经派人去找了。”
我不明白鹤青为什么要独自去追烛龙。
难道他是怕烛龙会将我的身份暴露?
找了半天,天兵对鹤青的去处仍旧一无所知。
我知道这时候我只能找一人帮忙。
龙王。
他也有把柄在烛龙手中。
如果他在暗中搅动风云,以生灵为祭,企图复活烛龙的事被抖落出去,那龙族从此也将走下神坛,遭受唾骂,他的半生筹谋也将毁于一旦。
况且龙王要比我,比那些无头苍蝇一样的天兵更了解烛龙。
对于我的到访,龙王显得有些意外,尽管我们暂住在同一宫殿中,但由于我的刻意回避,我们几乎都不怎么打照面。
“稀客啊。”龙王放下手中的奏章。
我虽是有事相求,但也没放低姿态,不软不硬地回了句:“打搅了。”
龙王似乎对我并不十分戒备,屏退左右。
“烛九阴的藏身之处?”他看着我:“你是说他有可能躲到人界去了?”
我点点头。
龙王瞳孔摇摆,思忖起来。
“人界或许是有个地方可以让他藏身,”龙王停顿了一下,又说:“想来他可能躲在那里不是一天两天了。”
“什么意思?”
“烛龙不是凭空出现的,连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从归墟中逃出来的,他可是最古老的远古龙,又在归墟秘境呆了这久,那里天地浊气汇聚,只怕这数十万年间他的阴煞之力更甚,怎么可能一点痕迹也察觉不到,唯有躲在一个至纯至净之地,方能掩藏住他身上邪气的...”龙王分析。
“据我所知凡间只有一处能做到,”他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