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头”
面前的人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身形瘦弱,一身奴隶打扮,但衣着干净,明眸皓齿,面如冠玉,端得是一翩翩美少年,若不是穿着麻衣草鞋,还以为是哪家走丢了的小公子呢。
这俊俏小子张口就恩公恩公的,夜漓一开始还没认出来,这就是他们刚来西虞国时,在大街上捡到的小奴隶。
“我啊,是我。”那小子用手将原本梳得整整齐齐的发髻弄散,蓬头散发的样子倒是唤起了夜漓的记忆。
“是你!”夜漓又惊又讶。
“恩公总算是想起我来了,”少年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抱歉,我之前吓坏了,二位恩公救了我,我都没跟二位好好道谢。”
“客气什么,”鹤青扶夜漓坐下,她大大咧咧地摆手道:“你也别老是恩公恩公的了,我叫夜漓,他叫鹤青,他才是施药救你的人,还有这个家伙”她瞪了竹七一眼。
“我知道,这位恩公我已经拜会过了,”那少年连忙道:“这位是竹七公子。”
夜漓冷哼一声,什么公子,一条笨蛇罢了,又问那少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扭捏道:“下奴在各位大人面前不敢自报姓名。”
夜漓故作不耐烦道:“你再这样说我可要生气了,呐,我们救了你,便是生死之交了,你这般客套,显然是不把我们当成是你的朋友。”
“朋,朋友?”少年有些激动,声音都颤抖了:“下,下奴不敢与几位大人以朋友相称。”
夜漓摇头叹息,这小子是卑躬屈膝,唯唯诺诺惯了,想来身上的奴性也是没那么容易能去掉,倒是浪费了这一副好皮囊,随即又说道:“我们不是什么大人,是中原逃难来的,跟你一样在国师府蹭吃蹭喝罢了,你可别再又是大人又是恩公的叫了,没的折煞我们了。”
少年脸一红,尴尬地嗫嚅道:“这”
鹤青微微一笑道:“我们来的地方是没有奴隶一说的,没有谁生来就比谁下等,便是出身穷苦,只要肯用功,科考志仕,投军行伍,照样能出人头地。”
“真的?”那少年的眼睛都亮了:“世上真有这样的地方?”
“世上真有这样的地方,”鹤青语气十分肯定:“所以我们不会低看你,也请你不要妄自菲薄,好吗?”
他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似的道:“下奴我,我叫子初。”
到底还是鹤青比较有说服力,一个从出生开始就低声下气,被森严的阶级等级和上尊下卑的教条框得死死的人,都能叫他三言两语就给扭转过来。
“子初,这名字还挺好听的,”夜漓歪着头问:“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别人呢?”
见子初一副含羞带怯的样子,夜漓又问:“这名字,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下我,我没有读过什么书,具体也说不清名字的含义,名字是国师大人给取的。”
“国师取的?”听他这么一说,夜漓很有些意外,迅速与鹤青交换了一下眼色。
子初重新见到鹤青他们,一时高兴,嘴快说了出来,立刻就后悔了:“国师大人嘱咐我不要告诉别人的,你们千万别和别人说啊。”
也是稀奇,以国师之尊,居然会给一个奴隶起名字。
夜漓满口答应:“不说不说,你不让我们说我们自然不会告诉别人,不过子初,这个别院是你的住处吗?”
“嗯,是啊,我就住这里。”他满脸天真,依旧有问必答。
“哦这样啊”夜漓拖长了语调,似有深意。
“对了,国师大人最近有来过这里吗?”她又进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