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没有,”子初摇头道:“国师大人有好几日没有来过了。”
“哦这样啊”夜漓还是这一句,又与鹤青互望一眼。
子初一个奴隶身份的人,独居别院,得国师赐名不说,还常来探望,除了着装不敢逾矩,还只穿着粗布衣服,其他一应用度都与仕族大夫无异,他能蒙国师如此对待,身份必不一般,想来那二皇子也是因为听到了些什么,估摸着二人关系非常,这才故意上门为难的,他不能拿国师怎么样,只能把气都撒在一个奴隶身上。
“行吧。”拘魂咒的作用隐隐从四肢百骸传来,让夜漓不住头疼恶心,双手双脚抑制不住地打颤,但她还是故作没事人一样,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又左右摆动一下脖子,骨节处发出“咔啦啦”的声响。
“二位大人这是要走?不留下来一起吃点吗?”子初见夜漓起身,一脸热切道。
夜漓瞧着时候也不早了,见竹七跟几百年没吃过饱饭似的,兀自在那儿大啖,想想算了,就在此处随便用一些餐食吧。
子初眼中的欣喜无比真实,夜漓不禁心头一热。
孩子是个赤诚的好孩子,就是卑微了一点,不过没事,反正年纪还小,只要心是好的,其他的可以慢慢学。
子初整治了一桌子的菜,他手艺还行,知道他们来自中原,煮东西便也不像西虞人喜欢的那般口重,他若是生在中原,开个馆子生意应当不错,可惜了。
席间,夜漓又旁敲侧击地打听他与国师之间的关系。
这会儿,子初算是略略对他们放下了些许防备,但依旧不肯和盘托出,只诉说着自己对国师的崇拜与敬爱。
他说,他这辈子从未有人待他这么好过,国师就是他的神明,是他凄苦人生的一道光。
在子初眼里,国师是这个世上最伟大,最善良的人,他满腹经纶,才华横溢,心怀天下,悲天悯人,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说到国师如何关心疼爱他时,子初欢然抖动着肩膀,握紧了双手,小脸红扑扑的,嘴都要咧到耳后根去了,浑身散发着一种从内心透出来的愉悦。
这种澎湃的情感实在是让夜漓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她怕自己再听下去,连饭都吃不下了,也就不再追问下去了。
便是没有追问下去,她与鹤青心中也已大致了然。
虽不大能理解二人之间这种异样的情状,但多少也有所耳闻。
在中原,不管是皇亲贵胄,翰院书生,还是市井商贾,平头百姓,都有不少断袖之好的人,还都是这种俊美少年。只是子初年纪还小,对情感尚处在懵懂阶段,可以说简直比夜漓还榆木疙瘩,也就无谓揭穿,便让他保留心中那份纯粹吧。
他们四个围桌吃饭,子初见夜漓不再发问,反过来问道:“二位大人来国师府可是有什么事?”
夜漓与鹤青再次对望,斟酌了一下,他们猜子初应该还不知道他那的国师大人失踪的事,决意先不对他说明,只说自己是新进国师府的客卿,来此是为了公干,如此搪塞过去。
子初听了,也就没有再问下去,又弱弱地指了指鹤青的右眼,小声问:“大,大人的眼睛,是得了什么眼疾吗?”
当初刚把他救醒时,子初就是被鹤青右眼的黑纹给吓跑的。
眼罩带得久了,他几乎已经习以为常,有时夜里睡觉都不脱,不经人提醒鹤青自己都没再放心上了,这会儿下意识轻轻抚摸了一下右眼,温和地说道:“吓坏了吧,别害怕,我只是眼有微恙,不碍事的。”
“哦!”得知恩公没事,子初又高高兴兴地开始吃饭了。
晚上,夜漓与鹤青并排坐在床上,舒服地泡着子初端来的洗脚水,他们酒足饭饱后,夜漓就懒怠动弹了,确实也是旧疾未愈,又添新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