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的鳞族太子甚至下意识地就两书内容进行比较。
“阁下有何看法?”苍越孤鸣问。
“苗王问本太子想法,是想知晓怎样的答案,”北冥觞眨了眨眼,“或者,苗王心中早有解答,只是需要印证?”
“阁下认为,本王想印证什么?”
“原本无法肯定,直到看完这本书,”北冥觞扬了扬手,“本太子更愿意相信。故事的真伪,绝非重点。”
“如何说?”苍狼示意洗耳恭听。
“苗王可读过始帝本纪?”
“据闻万里边城正是始帝政绩。”苍越孤鸣说,“而先前九龙天书之局,也已揭露镇魔龙脉之秘,这可是寻常史书未提及之事。”
而鳞族的历史相较人世显然更为齐全。
“师相曾有教诲,历史就是一种故事,同样,故事的本身,也可能暗藏被沉埋的历史。”
也许鳞族太子自己都未曾察觉,其人对于封鳞非冕心底总有一份莫名的敬重态度存在。
下意识地称谓反映海境真实朝局,心下了然的苍狼接口道:
“而编写故事,重提历史的人,一定有他的目的。”
“唉,苗王心如明镜,本太子野人献曝了。”
摇头叹气的北冥觞故作谦虚。
“怎样的明镜也有被水雾遮掩的时候,”苍越孤鸣口吻认真,“这不是本王的考题,而是苗疆的难关。”
“既是这样,本太子也不好再讲什么,只有一言相赠。”北冥觞道,“小心不在故事中的人。”
“本王心内有底。”苍狼说。
“是有底,还是有人?”
“看来阁下亦有猜测。”
“看来苗王亦有耳闻。”
“心照不宣。”目光交汇各自深意隐隐,戛然而止话意象征新题另开,苍越孤鸣一转话锋。
“能否再请教阁下一事?”
“难得苗王有兴致,请说。”
“本王只想问,若是阁下遇到这种状况,会怎样处理?”
“一点微薄的建议。”
“更好的处理方式吗?”
“苗王果然明察。”鳞爪飞扬的北冥觞语调自矜,“无巧不成书,先前本太子方遇过相似的事件。”
“是师相?”苍狼猜测。
“又被苗王猜中了。当时本太子的判决非常简单直接:剥除相位,以及戴罪立功。”
“哦?”苍越孤鸣眉目一动,“如此相位空悬,朝纲之事由谁把持?”
“海境尚有左将军、右文丞,若忧及统合,本太子心中亦有人选。”说到这里,北冥觞轻垂衣袖,袖中五指微动,摸上腰后玉拐握把。
“阁下若继任为王,选择新任辅弼也将列为首波政绩。”
一朝天子一朝臣。
臣属的选拔某种程度上也反映了为君者的眼光乃至心胸气度。
“若那名人选不能让人心服,阁下又会如何?”
“用能力说服他人,当然还有个人的操守。”
自幼师法王道,却是难得有人问及治国理念,鳞族太子侃侃而谈。
“能力与操守若只能选其一,将以何者为重?”苍越孤鸣问。
“海境人才济济,必能找出兼顾之人。”北冥觞自信。
“本王相信海境地灵人杰,不虞匮乏,那再退一步想……”
这面苍狼斟酌着字句,那厢径自打断开口的北冥觞语音听起来十分不解。
“为何要退一步?”
“将要件简化,更能看出实际需求。”苍越孤鸣说。
“苗王想出考题,本太子也乐于接招。”北冥觞示意放马过来。
“客气了。”苍狼道,“假若王之才能不若臣下,又要如何驭下?”
“此时个人的节操便是关键。操守有缺,拨其位,反之,有何担忧?”
“确实是最简单明快的判断与做法,若是两年前,本王可能会将这个答案列为首选。”
苍越孤鸣微微一笑,笑容背后难辨真实想法,抱拳致意抒发殷切祝愿。
“本王期许阁下未来继任之时,能不忘初衷。”
“苗王客气了,这不是理所当然吗?”踌躇满志未逢挫折的鳞族太子对未来总有无限野望。
看着眼前朝气蓬勃的少年人,苍狼闭了闭双目,淡淡地说道:“理所当然有时,就只有理所当然。”
“这句话,讲得也太有世故跟感概了吧。”北冥觞撇了撇嘴。
要知道两人真实年纪相差无几,甚至鳞族太子可能还要稍大一些。
“哈!”轻笑一声,苍越孤鸣语意确信,“最少本王知晓,你一定不是师相的弟子。”
笃定的言辞,敏锐的反应,让人不由好奇苍狼的推论过程。
鳞族太子正待出声相询,苍越孤鸣已然单方终结话题。
“与阁下今日一番对话交谈甚欢,便以此物遥祝海境未来风调雨顺。”
完璧归赵以示两境修好,苍狼便自取出始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