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其妻别离燕并不多加纠缠,简单性命交换借以死士消磨对手体力过后的他们随即弃战而去。
“可怜啊。”
眼见墨者匆忙奔逃,好容易重新建立起为中原狂人所击碎之可悲自信心的淡菊飘逸主当下冷嘲讽刺出声。
第六感作祟,心下隐察不对的坚竹虚心客道:“不能大意。”
话音落,诗号起。
“泉声咽危石,日色冷青松。薄暮空潭曲,安禅制毒龙。”
诗号由远而近,气氛渐渐压抑,淡菊飘逸主、坚竹虚心客、傲梅剪雪生、残荷败花郎、紫荆暮春女,五人同时感受压逼。
但见树林深微处,目光尽头处,一紫衣文士,手持一墨蓝绒毛点缀的金枝,迈步而上,慈蔼面容凛眉间,竟是一瞬金刚怒目。
“在下,杜松槐,还请……”
话语未尽,心知来者不善,残荷败花郎抢先出手,狼牙棒直向来人天灵,誓要对手血溅在此。
傲梅剪雪生遁入丛林,暗梅沉香剑后发先至,连环七剑,剑气快速精准,凸显剑者上层造诣。
左手扬舞墨云金枝,昙华于轻描淡写间化解夺命剑气,右手指若拈花,屈指一弹,败花郎感受一股排山倒海之力从狼牙棒上传来,刹那间,虎口溅血,倒飞而出。
转眼之间,同伴已落下风,而对手攻势已经随之而来,伴随杜松槐指运怜花,翻掌间竟生飓风之势。
指劲钩绞周遭落叶,无穷落叶伴随风势,竟宛如无数刀剑利器,瞬间笼罩其余几人,菊竹荷荆四人,运招连连化消逼命攻势,怎料杜松槐之目光早早锁定丛林中深藏之人。
“有此造诣,却行鬼祟之举,汝之剑,失格了。”
一声失格,伴随炽热指力。
“烈阳指”。
昙华身影骤幻,索命指出,沉香剑急挡,锐利无双之气,在剑上擦出滋滋刺耳之音。
杜松槐指力再催,铿锵声夹带惨嚎响起,伴随落地的断剑,阵阵烧焦气味,宣告此战第一位牺牲者诞生。
同伴身死,其余之人悲怒难抑,更深知眼前死路排开,莫不豁尽毕生能为,而书斋之主亦动无明怒火。
然而禅门修者心虽怒,出招依旧沉稳,运使化影分身法,游走长鞭竹棍之缝隙,随后目标锁定。
“在此我不得不套用一句,恶人可以感化,贱人只能矫正,阁下孽根深重,合该——轮回启程!”
一声轮回启程,判死剑招人字诀运出,杜松槐指旋剑气,手运巧技,轻卸夺命双剪。
随即,单掌按在紫荆之后心。
来不及反应,来不及哀嚎,暮春女只觉得寒流一瞬,霸道剑气瞬间游走四肢百骸,破心而出,化漫天血雨,来不及痛苦,眼前已失光明,独留地上一道人字形的剑痕。
“暮春女,该死!!”
残荷败花郎见同志惨死,不顾伤体,狼牙棒疾挥,誓要血仇,却见杜松槐扬手反制,身形未动,摩诃指之招已灌入败花郎心槽。
转瞬之间,司马幻魂座下大将唯一剩坚竹淡菊,现场浓烈的血腥味,显示对手杀心甚坚,两人不觉冷汗滴落。
“还剩你们两人,速战速决吧。”
“淡菊,我掩护你,你快寻主上。”
有心为同伴断后,虚心客连发虚心八法带起层层气流。
竹影森森不容来者轻越屏障,怎想杜松槐竟不为眼前所惑。
墨云金枝转眼架住竹杖,迦叶指之力已是轻拂神庭、哑门、风池、人迎、膻中、鸠尾、巨阙等七大死穴,坚竹冷哼一声,眨眼黄泉启程。
逃逃逃,淡菊犹如丧家犬,小树林急急而奔,上乘轻功,夺路而逃,孰料前方——
“你之归处,唯有黄泉。”好整以暇的杜松槐双掌聚气,十指扬天,昔日技惊佛国之式,今朝再现。
“身毒佛指!”
十指异变凝带雄元内藏不放,双掌同出,周遭景物触之即摧。淡菊转身欲逃走,却已慢了一步,当场惨为指流切成漫天碎片。
“雄途梦,断肠情。人未尽,杯莫停。”如讥似嘲的感慨落下,随手洒酒致祭的荻花题叶看回面前幽艳身影。
掩唇轻笑一声的凰后凝眸深望似能看清男子灵魂:“想不到花雅竟有如此心胸?”这可与她印象中恩仇分明的苗疆祭司大相径庭。
“天有道,江湖亦有道,这江湖道便是——”无意解释所谓仪式感的荻花题叶目光促狭,“人未尽,杯莫停。”
胜者大可借以水酒表示对战败者之尊重,要知道男子可不是那类拉踩他人借以上位之徒。
“那倒不知,这未尽之酒当中,”娇媚女音递过疑问,真真令人不忍故作高深,“是否有孤芳君的那一杯呢?”
可怜的才子幽兰也许直到同僚近乎死绝才会恍然惊醒,凰后同荻花题叶自始至终就是共谋。
毕竟相较孤芳君而言,一手擘画仙岛七王崩解剧本的男子岂非是更好的合作对象。
对凰后于己身之评价显然一无所知的荻花题叶语气肯定。
“看来你并不信任才子幽兰?”若否又何必左右逢源以期居中取利。
“我相信他,”信指捋过柔顺青丝的凰后神色清淡,轻撇薄唇嘲讽道,“就跟你相信她同样相信。”
荻花题叶:“哈!”
同样一声轻笑回荡在琼楼玉宇当中,带着说不出的志得意满。
帘缦隐约中,有倩影半倚在床头,单手撑着螓首,罗裙包裹之下曼妙的身材显露无疑,是留守仙岛司马王宫内的枫林彤叶·烬寒蝉。
琉璃花冠为冕,如瀑金发并未束起,而是随意地散落而下,彤后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慵懒惬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