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前张老二已搬来张木椅坐在二人桌边,听得楚山孤所言,虽不似方才那般突然满面愁容,可那谈笑风生之态却很快褪尽。
木椅中的张老二仿佛转瞬间矮了半截身子,从牙缝间挤出些声息,讪笑道:“若非生活所迫……谁,愿如此?”
看到张老二这般姿态,楚山孤哪里不知自己问错了话。
恍惚间,楚山孤犹若他这梁蒙小兄弟所评述的那个词——醍醐灌顶,理清了关键。
难怪梁兄弟所问的某几个问题间,似乎都缺失了某一环。
难怪梁兄弟刻意避开这点疑问。
难怪梁兄弟听到他这问题后彻底僵住了。
原来这是掌柜的伤心事,提不得。
姜逸尘叹了口气,他还以为楚山孤会有何独到见解,没承想此人年岁虽大自己不少,却当真与自己初入江湖时没多大区别。
他接过张老二手中的茶壶,亲自为对方斟了杯茶。
“想必此中艰辛非我二人可想,眼下左右无事,张老哥要是愿意说说,我们未尝不能作听客。天色也不早了,说完后,张老哥也收拾收拾,随我们一同回镇上吧?”
楚山孤忙帮腔道:“是极是极。”
张老二怅然一笑,道:“梁小兄弟啊,十几年来,你还真当是第一个愿听老哥倒苦水的。”
“老哥很庆幸此生有缘与你一见,也知道你一直刻意与老哥划清界限的用意。”
“那些过往,你二人便当个故事听听罢了,不需上心。”
“如若对你有帮助,自是再好不过了。”
“二十年多前,老哥一家子在这白驹镇上还是很风光的。”
“一门三兄弟,大哥是郡守,三弟是最年轻的村长,老哥我最没出息,就混了个茶商。”
“可好歹也是白驹镇上最大的茶商,内子更为家中添了两男两女,可谓是阖家幸福安康。”
“但几年后,那场中州浩劫,将那一切美好,给一拳粉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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