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阶梯,走至巫祝的身旁。
两位小巫祝跪着,垂着头,只能看见长袍拖拽的修长影子从眼角掠过,带来嘶哑的低语。
“请告诉我们,监天司大人的意思,王从未迁怒。”
“监天司命让我们表述——我要离开太庙一段时间。”其中一位鼓起勇气开口,“监天司命说,此乃……知会,而非……而非……恳请。”
话语声到最后微不可闻,可在落毕的那一刻,高坐王座上的男人勐地睁开了眼睛。
侍从愣住了。
这里在场的臣子们亦是如此。
大概他们从未想过……会有如此胆大妄为之人。
而面对即将被打破的亘古铁律,他们又寂静无言。
因为此时此刻,只有一个存在有资格开口,有资格判决监天司的所作所为。
不可僭越。
“哦?”男人笑了。
笑声在死寂的大殿内极其刺耳。
所有人汗如雨下,他们摸不清楚,他们不敢去想清楚,于是只能在煎熬灵魂的沉默里等待答桉,等待这位尊贵无上的存在下达赦令。就连那位王的喉舌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了,蛇一般扭曲蜿蜒的影子仿佛缩成一团。
“王……”
有老臣出声。
监天司对夏朝太过重要,哪怕太庙更迭司命之事通常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可那段空缺也存在了。失去监天司,夏朝便会失去与上苍对话的渠道,万年国运轮转,不知有多少次是由于监天司死亡造就空缺,由空缺造就无解灾厄,若是不慎,王亦会殒命。
“吾会去太庙。”男人说。
“帝城之中,太庙是唯一的影子,吾等看不清那里。”
“故吾亲去,问其缘由,定其真假。”
大臣们纷纷低着头,因为脚步声渐近。
男人从王座上起身,缓缓走下阶梯,他最先走过跪地的巫祝,然后走过为首的老臣,玄黄兖冕舒缓,衣面上绣绘的古老之物们仿佛随着他的动作活过来。
帝城之内,无人可运灵,无灵可存在。
唯一的可运灵者,是王。
唯一的存灵之地,是王之殿堂。
那震慑天地间的餮天鬼神也无法将目光投向这座城市。
“王,若是……无事呢?”在男人即将迈出大殿门槛的那一刻,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