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问。
老人仍然是叩首的姿势,他对着地面琉璃的地板,叩问自己的心跳和灵魂。
“若无事,吾视其玩笑。”
“若……如巫祝使者所言呢?”
没人回话了。
那如山崩海啸的威势也在大殿内消失不见。
…………
太庙,苏月邻在闲逛。
恰逢近日连绵雨,混元珍珠伞便派上了用场。
她轻哼着歌谣。
混元珍珠伞伞檐边的坠珠晃荡,为她伴奏。雨中,她眼角的那抹朱砂泪痣仍旧显得晃眼,颜色浓郁的像血。
“你知道太庙界限对我不算什么。”她的身后,小雨掀起一阵云雾,云雾中显化出个人影。
人影看着她,全身上下唯一的色彩是那对璀璨的金色童目。
他的存在飘忽不定,好像真的是雨中的缭绕云雾般。
“往世对监天司的限制,其实更多是天下苍生,而非这一隅之地的结界。她们可是都有餮天鬼神的,监天司命的餮天鬼神通常最为强大。如果按照世俗常理下的境界修为,这可都是实打实的祖。”苏月邻轻声说。
“我当然知道你能轻而易举地砍翻这带我出去啦,毕竟你是我的龙嘛,那柄剑比夏王的剑还要锋利,刺破这结界又算得了什么呢?”
“但现在还不行。”她摇头,“我得等个人。”
“两只小巫祝已经去帝城的黄金宫阙了,怕是被吓哭了,可惜我暂时没时间安慰补偿这两只小可爱咯。”
“我从未听说你在黄金宫阙有熟人。”
“不是熟人,是熟悉的陌生人,每年见一次,还是隔得老远,隔着一个整个大祭坛呢,我在祭坛这头,他在祭坛那头。”
苏月邻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放下去,雨水凝固了。
无数颗细小的雨滴停滞在空中,漫天都是这样的雨滴,灰蒙蒙的天空下,如同有个人将天空当做画布,在上面随意画出一道道胡乱丝线。
而现在,那个喜欢乱画的人来了。
玄黄色的兖冕威严沉静。
男人隔着凝固的千万滴雨水注视苏月邻。
苏月邻只是撑伞打招呼。
“一个人来?”
“一个人来。”对方也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