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叫他主动从这个世界离开了。”
“你要叫他离开?”罗彬瀚说。话刚出口他就明白自己说错了。这简直是明摆着的事,答案正好相反。“你是要叫他回来。”
“是的。从冰山中走出来以后,我终于明白过去的一切其实都没有意义,我的命运完全受他的愿望支配,就像是拿在手中假装对话的木偶一样。如果他不愿放弃的话,我的命运也就无法结束,只能持续地对抗下去。说到底,这是他违背法则而遭到世界驱逐的结果。”
“我一点也不明白。”罗彬瀚说,“我都听不懂你俩到底关系好还是坏。再说这又关我什么事?我可没办法把你哥从阴间叫回来。而且——对不起,不是说我不同情你遭遇的那档子烂事——但就算我能,我也绝对不会叫他回来的。你就已经够危险了,我都不敢想在你嘴里不守规矩的人能干出什么来。”
周温行竟然点了点头,好像承认他的意见确有道理。罗彬瀚都快糊涂了,他不确定李理给他这药会不会影响思维判断力,按理说不该有这种副作用呀。
“我并不是唯一一个被他干扰了命运的人。在你认识的人当中,握在他手中的有好几个呢。”
“比如?像我那个脑子有病的堂弟吗?”
周温行只是微笑。周妤的身影从罗彬瀚脑袋里一闪而过——可是周妤已经死了,他对自己说,大恶魔掌握几个落下地狱的灵魂又有什么毛病。
“比如……来自赤县的那些人。从他诞生在赤县的一刻起,他和那片土地的命运就注定要相互纠缠和牵制。山中人的首领们都必须谨慎地对待他,既要正确地使用,也要时刻保持提防。如果走得太近则会受到牵扯和损害,包括玄虹之玉,还有玄虹的母亲都是如此。”
“什么?”罗彬瀚脱口说。
“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吗?对于0101,山中人原本是另有安排的。不过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眼下你所能担心的只有玄虹而已。”
“我干嘛担心那小子?”罗彬瀚立刻说,“他可比我难杀多了。而且,不管怎么样,我听说你老哥已经挂了。我就不明白你究竟要怎么把他拉起来。”
“那个倒是不难呢。只要知道合适的仪式,其实是很容易的事。”
“你说的容易是指要血祭一整颗星球吗?拿死人头颅堆个祭坛?把十亿个绝望又怨恨的灵魂塞进什么容器里?”
“不需要。他既没有那种爱好,也不需要吸食所谓的魂魄或怨念。你说的那种事对他而言只会觉得太吵了。”
“那你去吧。”罗彬瀚做了个请的手势,“我绝不阻拦,反正这也轮不到我这种人来反对。我还是那句话:这些都是你们的事。”
“你明白他的归来对死秩派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没什么意味。”罗彬瀚说。他顿了一下,接着又说:“我也不觉得他们能成功。至于你哥哥的问题嘛……你想听真心话?我觉得他不过是那帮人走投无路时硬给自己找出来的希望而已。当然,我对妖魔鬼怪也了解得不多,可要是一个灭世魔咒真这么容易施展,它在我出生以前就应该已经办成。而既然我活到了现在,它就肯定是卡在某个特别困难的环节上了。”
周温行侧头望向海面。“将来有一天,”他说,“你会明白为什么它无法办成。”
“我不会有机会明白了。”罗彬瀚满不在乎地说,他知道自己是对的一方,“而且,虽说我还是照样讨厌你,有句劝告是真心的:你根本不应该把你哥哥弄回来——这世上到底有什么好来的?你非要把他拉回来,惹得四处腥风血雨,人仰马翻……这又有什么意思?或者是他想回来?他要求你想办法复活他?”
“不,他并不能直接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