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掏出来。”
“不建议你这么做。”
“干嘛不?”
李理依然坐在那台机器顶上。她的表情随意而镇静,气色远比罗彬瀚噩梦中的那个要好——用“气色”来形容人工智能不大严谨,不过至少罗彬瀚现在没那么怕她了。他有点无奈地发现对方也完全不怕自己。要么她对公共厕所的深度沉浸体验毫不在乎,要么她料定罗彬瀚不忍心这么做。她在罗彬瀚将要破釜沉舟时抬起头,冲他微微一笑。
“我之前或许忘了提起,先生。”她说,“这设备是可以放电的。”
没有电弧或是火星之类的信号,罗彬瀚只感到一股尖锐的冲击刺入他的指尖,他全身的肌肉都在收缩,身体像是一大块和他意识无关的果冻,在歪歪扭扭的震动中倒向旁边。几秒钟后他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已经摔在地上。他恍恍惚惚地望向旁边,勉强瞥见那黑匣子落在自己手边。
“什么鬼?”他边喘气边问,“你打算杀了我?”
“我认为你现在能经受起这个程度的电击。”李理回答他,她的声音都像是从遥远的地狱里传来的。
“就他妈为了不去厕所?”罗彬瀚愤怒地说,“搞什么!我又不会真把你丢进去!”
“我不怀疑这一点,先生,鉴于你无法分辨液体是否会对我的设备造成永久性损毁。但我仍然好奇促使你口头这么宣称的原因。”
“那不如问问你自己干嘛和邦邦说话。”
“你是指那位像马和鹿类混合体的先生。”
“你可给它美化太多啦。”罗彬瀚没好气地说,“它是毒气和杀人蜂的混合体,吃了我一只手,差点把我整个垫了。它还打算再继续吃,把每一个它瞧见的文明都吃进去,这就是你想要的?”
“不,我从未知晓这些。设备检查的精度很有限,我想他成功欺骗了过去。”
尽管李理的声音里没多少歉意,这话都总算让罗彬瀚好受了些。他的肌肉也很快不再僵硬,于是他从地板上坐起来,跟李理面对面地瞪着。
“那你干嘛要建议他接近我?”
“一些迹象使我认为你和他能互相启发——基于言谈举止的判断,先生。需要重申我并不清楚他对你有实质的危险性。”
这回答一下又荒谬了起来。罗彬瀚实在无法接受。他坐直了身体,目光复杂地望着李理。
“你是给了我很多启发性。”他承认道,“你还救过我的命。近来我经历了一些事……我会告诉你详细的,但得等你回答我的问题以后。”
“在我们身处的这个狭小坚果壳里,先生,你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