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自己这次要栽跟头了。
妈的,临死前,不得快活一下?
想着,便起身向那妇女走去,一把将妇女扯起来。
妇女尖叫,她的男人在旁边心急如焚的看着,却愣是不敢开口。
敢反抗的,都已经教这些马匪给杀了。
牙什甩手一巴掌:“闭嘴。”
妇女主要是怕,好悬没吓晕过去。
陶克陶胡见了,眉头微微一皱,但也没说什么。
黑虎等人则是一脸淫笑。
……
赵传薪在德隆烧锅大院附近,看见了一个坐在树墩子上的老汉。
老汉正吧嗒吧嗒抽着烟袋锅。
赵传薪停下,也掏出烟点上,在老汉对面席地而坐:“老爷子,前面啥情况?”
老汉前面摆着个空酒盅,吧嗒焊烟说:“啥情况,打仗呗。”
“打仗你不跑远点,连个花生米都没有,还喝呢?”
“嘿嘿,人在世间走,树叶很轻依旧砸破头。黑天前是鱼肚白,早起还是鱼肚白,怕个甚哩?只可惜,俺临被赶出来前,只来得及斟一盅酒,幸好手不抖,没洒。”
“……”赵传薪想起一件事:“无儿无女,身无牵挂?”
老汉点头:“是极是极,俺活着没人理,死了也无人埋,你看这山神墩,俺也是坐得心安理得,有钱吃菜须得三个菜,神三鬼四,俺那是神仙的席。”
牛逼大发了。
所谓山神墩,就是林子里砍掉的桌面粗细的树桩子,上山后人不能坐上面歇脚,因为那已经被山神预选好的台面,人家摆好了酒菜,伱一屁股坐上去算咋回事?
老头就不顾忌这个。
赵传薪龇牙乐:“我路上碰见你大侄子,说让你赶紧回家,告诉他钱藏在哪,别人没了,钱还没找到。”
“有个吊的银钱?钱都让俺买酒了,别以为在这德隆烧锅喝酒便不花钱。他也不给俺养老送终,给他留个卵蛋的银钱!”
“哈哈……”赵传薪起身,掏出了个熔融石英玻璃瓶:“这是辽地的同盛金烧锅,你对付喝,下酒菜就没有了。”
旁人见了赵传薪一身甲胄,都觉得奇怪,只有老汉满脸无所谓。
只是此时,才正八经打量他,豁牙漏齿的笑:“年轻人,俺那侄子,从来也没给俺买过一口酒,念在你这酒的份上,俺把藏钱地告诉你,你拿着趁早离开。”
赵传薪意外:“咋地,钱给我你不过日子了?”
“德隆烧锅大院的伙计们,他们待俺比俺侄子好。俺不能走,待会儿管那统帅的借杆炮,和马匪拼了也得救他们出来,怕是见不着明日的日头了,那几吊钱留着也没用!”
赵传薪竖起大拇指。
不再理会老汉,也不听他埋钱地,径直朝德隆烧锅大院走去。
老头打开瓶塞,拎着酒瓶子灌了一口,也晃晃悠悠的跟在了后头。
……
此时,张作-霖已经下令开始强攻。
他们没有梯子,只能搭人梯。
但墙的高度,即便搭人梯,还要用力往上兜一下。
上面的人,臂力要足够攀爬才行。
能成功攀上墙头的只有十之二三。
这边士兵刚露头,院里的枪声如同爆豆。
砰砰砰……
伴随着响箭“嗖嗖”的声音,攀上城头的士兵被打翻滚落高墙。
一时间士气低落,士兵开始敷衍了事。
相反,院内的马匪欢呼不已。
张作-霖见了,死死咬着嘴唇,口子破裂,鲜血的腥气冲击味蕾。
他回头,看了看部将。
吴俊升微微低头,实在打不动了。
管带蔡勇镇一咬牙:“统领,下官愿肉搏先登。”
张作-霖苦涩一笑:“好,事成记你一功!”
还能怎样呢?事已至此,就差他亲自登墙了。
蔡勇镇上阵,亲自攀登围墙,成功上去后朝院里开了一枪。
立刻能听见院里传出惨叫声。
官兵各营闻听都是精神一振。
既然连上官都悍不畏死了,那他们还能说啥?上吧。
于是嗷嗷打鸡血冲锋。
这下,德隆烧锅大院里马匪压力陡增。
陶克陶胡等人一合计——这早晚要被围攻致死,不如奋力逃脱,能走几人算几人。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决定要跑,谁先走,谁居中,谁殿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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