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在刻耳柏洛斯被糖果包装雨封住的现在,以约翰为首的警官们拼命地想要重新建立阵型。
但是,除了刻耳柏洛斯以外的小型杂兵的异形们不管打倒多少都会再从街道的各处涌出来。
虽然也有想要给身负重伤的同伴们施加治疗魔术的警官,但是老鼠群在警官们的伤口周围聚集起来妨碍他们,变成了如此悲惨的状况。
而仿佛要更加将他们逼入绝境一般——仿佛大地在摇动般的声音笼罩在周边。
“!那是……”
维拉抬起头,注意到了那个。
与水晶之丘大厦同样高的巨大骸骨,以将大楼折断的形式强行让其倒塌了。
大楼的碎片倾注下来,虽然还能动的警官们拼命地想要防下它们,但那也有其限度。一个,又一个,警官们不断地倒在了柏油马路上。
“可恶……到此为止了吗……”
听到一位警官的话语,约翰摇了摇头。
“还没有!既然还能动就别放弃!”
从刚刚开始这个世界中就不断发生着异变,这点事确实的。
那么,只要再坚持下去的话,可能还会起别的变化。
虽然现在的情况是,除了糖果雨以外都在向坏的方向上发展这点很要命——
但是,在约翰他们头上有影子落下,那是就在刚刚破坏了大楼的巨大骸骨的脚。
“咕……”
——到此为止了吗。
以含恨的心情,约翰和警官们紧盯着缠绕着黑炎的漆黑骷髅。
而在他们头上,骷髅那巨大的足部踩了下来——
下个瞬间,不知何处伸出的光之带,将那骸骨之主化作了四散飞舞的粉尘。
“!?”
那光之带,两次三次地连续从大楼的间隙中放了出来。
仅在数秒之后了,拥有着大楼般的巨大身形的骷髅就已经化为了随风飘扬的漆黑骨粉了。
然后,警官队中的一些人,觉得那光带很眼熟。
好像就是在医院前的战斗过程中,在教会之上与吉尔伽美什展开了战斗的剑士的宝具所放出的东西。
“……不好意思啊,稍微睡了一会。”
和那声音一同,剑士从大楼的阴影中现身了。
看到了他的身姿的约翰,苦笑着说道。
“你心情好像很好啊。难道做了个好梦?”
“啊,肯定是个会应验的梦吧。”
耸了耸肩如此回答他后,剑士对从背后走来的绫香说道。
“呐,御主。”
“叫我绫香就行了哦。那么,怎么了?”
对同样耸耸肩这么说着的绫香,剑士说道。
“真的很抱歉,从现在开始,我要说些像小孩子一样任性的话了哦。”
“任性……指的是?”
二人一边看向天空,一边进行着对话。
在那视线前方的,是代替贪食着糖果的刻耳柏洛斯而现身的,直冲天际的巨大漆黑骷髅。
虽然是和刚刚剑士所吹飞的是同样大小的骷髅,但现在不正是以比街上的高层建筑更多地显现而出,并且朝这边进发的吗?
但是,剑士的表情很开朗,而绫香的表情虽然有些紧张,但也并非是打算逃跑的样子,而是从正面注视着那怪物之群。
“我啊,要为了超级自私的理由使用圣杯啊。”
“没问题哦。是那个要把现代摇滚乐曲带回‘座’的愿望吗?”
“不,稍微有些不一样。”
摇了摇头后,剑士朗声说道。
“虽然同样是歌曲,但却是凯歌!总之……我有想以圣杯之力……让凯歌响彻的地方。”
约翰等人,从进行着对话的剑士后面看着,吃惊地瞪大了双眼。
剑士和绫香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五个跟随着他们的影子。
其中两人,正是不久前见到的长枪的骑士和弓兵。
也有一个之前被认为躲藏在阴影之中,用兜帽掩盖住面容的猎人一样的男人。
并且,还有背负着无数的剑的异样风格的骑士,和如同依偎着那个男人一样的,漂浮着的球状的水。
“什么啊……那些家伙是……”
无视警官们的话语,他们慢慢地向异形之群走去。
“抱歉啊,刚才使用的刻耳柏洛斯之牙给我整碎了……能借我一把剑吗?”
听到剑士的话语,背负着无数的剑的骑士懒洋洋地耸了耸肩,将一把虽然很漂亮但让人觉得已经使用过不少次的装饰剑连带着剑鞘一起扔给了剑士。
“谢了。”
接住了剑的剑士,将剑拔出来并说道。
“敌人是可怕的死神,而其势力则是这个世界本身。”
剑士咧开嘴笑着,以旺盛的气势飞奔出去。
“作为对手,没有任何不足之处!”
仿佛在呼应他一般,在其背后的骑士和弓兵们散开了,而头戴兜帽的男人不知何时也隐藏了身影。
在绫香的身边,水之球体轻飘飘地浮着,看上去仿佛是要守护她一样。
然后——他们的“战斗”拉开了序幕。
············
“呜啊!好像变成很不得了的样子了!那个难道,全部都是英灵嘛?!”
“安静下来。这样就没有展开隐匿术式的意义了。”
从空中看着剑士一派战斗的光景的是——本应留在水晶之丘大厦最顶层的弗拉特和班尼特。
弗拉特穿着一个如同奇妙的降落伞一样的东西,以比通常的降落伞要慢得多的速度缓慢地下落着。
而在其一旁,汉萨和杰斯塔他们也使用着同样的降落伞降落下来,要是没有弗拉特的隐匿魔术的话就会变成像空中表演一样的场面了吧。
“不过,太好了呢汉萨。预先在房间中找到了。”
对杰斯塔的话语,汉萨答道。
“啊……没想到会有那么多的降落伞堆在那里啊。而且还不是通常的商品。而是写入了特殊魔术式,接近礼装的好东西啊。虽然需要装填魔力……使用着那个工房的阵营,是不是连大楼可能会崩塌这点都预想到了?”
这降落伞是由现实世界的套房中存在的实物复制而来的。
是曾经说过“降落伞这种程度借给你们也无妨”的英雄王,言出必行地连同房间的装饰品一同给蒂妮她们按人头份配备的实物,不过弗拉特他们想必是不会知道的。
然后,观察着眼前扩散开来的“死”之群与剑士的战斗,汉萨冷静地说道。
“……注意不要被卷入,远离他们降落比较好啊。”
然后,他一边从空中看着街道的景色逐渐染上漆黑,确认此事后补了一句。
“嘛,看起来这条街道好像已经没有所谓的‘不会被卷入的场所’了啊……”
············
在充斥着具现化的“死”的街道上奔驰着的同时,剑士的心中充满了欢喜。
——亚瑟王,果然是和传说中一样的伟人啊。
如果稍微缓口气的话,内心激动不已的他恐怕就会留下喜悦的泪水了吧。
——她的行为是值得赞颂的。因为无论是让给别人纺织的丝线还是由自己来纺织的丝线,无论多少次她都会将其重新纺织,只为让吾国的那面永不折断的旗帜随风飘扬而已。
身体在无意识下行动了起来,将两只,三只骷髅状的异形接连斩断。
——确实,如果是我的话会选择别的道路,如果是我的话可能不会选择重来吧。
每斩断一只,他的行动就变得愈发敏捷,在讨伐的数量超过十的时候,他已经达到了与金色英灵战斗时的最高速度。
——但是,那又如何?那些不过是琐事,只是价值观上存在差异罢了。
配合剑士的奋战,在他身旁跟随着的骑士和弓兵等人,也一个接一个的粉碎周围的异形们。
“赞颂信念之时,无需论其正邪!”
当他留意到的时候,自己已经喊了出来。
无法压抑满溢的情感,他一边高速冲上大楼一边讴歌着喜悦的话语。
“正因如此,我才会赞颂的吧!无论那位征服王如何浮起怒火!无论那最古的英雄王如何嘲笑!”
理查实际上对征服王感到愤怒的意义是理解的。
对他来说,虽然对那样的亚历山大也抱有好感,但这并不能构成让他否定亚瑟王的意志的理由。
没错,因为狮心王所行走的王道,也是与那三人全然不同之物。
正因如此,他献上祈愿。
向着那位让自己的骑士道成形的骑士王所抱有的理想,以及她的那份信念。
“即便让臣民所达成的结果回归虚无,也要编织起自己的理想,那份骑士道由我来肯定!那份暴虐也同样,是身为王者的证明!”
即便是将骑士王“为理想殉身”的愿望咬定为“暴虐”,但正因如此才要赞颂,理查如此宣言道。
听到他的话的警官们表情变得惊讶,而绫香也在长叹一口气后,露出了“真像那家伙会说的话呢”的微笑。
“……但是,伟大的亚瑟王啊!只有一点,您过分忧虑了!”
剑士的表情稍微有些阴沉,仿佛为其担忧般地说道。
然后,就如同想要向不在场的某人进言一般,将自己的想法高声喊出。
“吾等骑士道的祖王啊,您无需挂心!于圆桌之上构成,又因圆桌而毁灭的那个国家,绝对没有重来的必要!”
············
“啊——啊——还真是畅所欲言啊。阿尔托酱死后还要被人抱以期待还真是辛苦呢。师傅们要是看见了真不知道会怎么说呢。”
普勒拉蒂在部分侧壁崩落的大楼中悄悄地探出头来,仿佛被惊呆了一样看着剑士。
“切,话说回来,本来还觉得他能让我们看到更多丑恶的部分来着,果然是不行呢。那家伙脑子进了水,是那种真的会认为自己活在英雄传记里的类型啊。那种人要是认准了唯一的方向的话,怕是会变成贞德酱那样的人就是了。”
接着,在一旁出现的少女,一边咕噜咕噜地转着手中的伞,一边好像很开心一样地说道。
“嘛,这也很好嘛~不是吗?我可是很喜欢那个王哟!毕竟那家伙接下来好像也会继续各种把水搅浑~嘛!毕竟就这样被不知是神明大人还是别的什么给蹂躏,单方面地被屠杀的话也没有什么意思啦!作为筹办人兼观众,不准备一场最棒~最有趣~的厮杀的话可不行呢!”
“我可没说讨厌他哟。只是正因如此,我也想看看他扭曲的哭丧脸了啊。”
“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弗兰切斯卡双眼眯了起来,脸上浮现出恶魔般的笑容,陶醉地凝视着某人。
“而且啊……”
她所凝视着的并非剑士,而是接受了作为其御主的立场的绫香的身影。
“这次反过来,让那个孩子堕~落好像也挺有趣的……呢☆”
看到这幅模样的弗兰切斯卡后,普勒拉蒂耸了耸肩,自己也笑着望向天空。
“那么,怎么办?不知怎么的好像吸血种的气息也变弱了,要不要去了解掉他?”
“是呢,不管怎么样,无论打倒多少巨大骸骨,也没法从这世界中……”
弗兰切斯卡一边眺望着这片染上漆黑的世界,正打算说下去的时候,突然察觉到某种异变而停止了话语。
“嗯?啊咧咧?”
“骗人的吧,好厉害~好厉害!狮心王君,虽然只是一条街道的程度……难道说会压倒‘世界’吗?”
············
跑到了水晶之丘大厦以外第二高的大楼的屋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