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有才能的普通年轻医生,而是若干年后医学界里公认的真正巨擘。
卡维还是在提出化学课免修时在化学教研室里遇到的人,当时只是知道了对方的名字,也有些诧异为什么德国医生会来维也纳。后来他才从梅道斯嘴里知道了原因,对方是德国哥廷根大学的学生,特地来维也纳做短期访学。
如果不出意外,两个月后他就能回哥廷根拿到学位。
卡维现在手里缺的就是研究型人才,很想把他留下。但哥廷根大学本来就是世界名校1,并不比维也纳大学差多少,再加上现在普鲁士和奥地利的紧张关系,想要达成这一目标非常困难。
卡维先跑了趟地下实验室,准备把草药交给萨瓦林,然后再去学校的化学研究所拜访一下若干年后的“微生物学家”。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在敲开实验室大门的时候,那位他一直盼望见上一面的罗伯特·科赫就明晃晃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卡维对欧洲人有点脸盲,但这次记住了科赫的所有面部特征,第一时间认出了他:“科赫先生?”
“你是”
“他就是卡维·海因斯。”身后忙着工作的萨瓦林说道,“当初和比尔罗特教授正面对骂的一年级新生。”
“别瞎说,哪儿有对骂。”卡维讪讪一笑,“我们只是围绕微生物的形态和分类上交换了意见,并做出了一些合理且饱含善意的友好的学术讨论罢了。”
“你就是卡维?”科赫很意外,“当初好像在化学教研室里见过你?”
卡维走进屋,关上了房门:“科赫先生是哥廷根大学的博士生吧。”
“对,马上就要毕业了。”
说到这儿,科赫的脸上似乎有些茫然,回头看了眼正在心无旁骛工作的萨瓦林和马蒂克,不由新生羡慕:“我对未来的工作有些迷茫,所以应了当时前来参加卡尔斯鲁厄国际化学会议的施勒特尔教授的邀请,特地跑来这儿散散心”2
“工作迷茫?”卡维很明白这种感觉,“是不知道未来的研究方向?”
“我热爱医学,但又不太喜欢和人打交道。我很喜欢解剖,也喜欢外科,但很反感拿刀子去切皮肉和骨头。内科枯燥乏味,但我却对那些千奇百怪的疾病很感兴趣。”
科赫的想法极度矛盾:“这听上去很奇怪吧,其实就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那还不如待在实验室里,既能安心做研究,也能不受外界的打扰。”卡维走到一架显微镜前3,说道,“毕竟医学正在逐步走向微观,很多东西单靠眼睛很难看清楚。”
“卡维先生说得没错,我最近也对外科伤口处的溃烂组织很感兴趣,我也有幸在《柏林医学杂志》上读到过你的文章。”科赫看着卡维,脸上喜忧参半,“我很赞同你在《论微生物》一文中的观点,但”
“怎么了?”
科赫原本想说自己惊讶于他的年纪,但略微犹豫了片刻还是把议论焦点放在了自己身上:“但似乎有不少人都反对‘微生物多样论’,同时也反对‘微生物致病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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