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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维很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早已经做好了长期斗争的准备。
“既然科赫先生对外科伤口溃烂如此感兴趣,那有没有对它们做过研究呢?比如放在载玻片上观察一下。”他打开皮箱,取出两支草药,把它们递给了萨瓦林:“拿去做一下抑菌实验。”
每月4克朗的收入让萨瓦林成了卡维最忠实的实验室骨干,马蒂克则是1克朗的辛苦费。
这些抑菌实验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开始了,还是按照先体外后动物的实验模式,寻找可能成为抗生素的化合物。4
“你已经开始寻找抵抗抗生素的方法了?”卡维的思维方式大胆且超乎逻辑,让科赫很诧异,“你甚至都没有真正明确这些疾病是否是微生物导致的。”
“虽然样本数据有限,但我已经明确了,只是没人信罢了。”卡维看上去很平静,“和他们争论了那么久,我发现任何争论都是徒劳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搞定自己的病人,然后发布相关论文,最后让全世界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太疯狂了!”
科赫很难相信一个刚入维也纳大学医学院的新生竟然会公然反对“瘴气学说”,而在面对铺天盖地的反对声后又能表现得如此平静:“比尔罗特教授不仅是解剖学教授,同时也是外科学院的副院长吧。”
这位是瓦特曼早在去年就物色好的人选,专门从苏黎世大学挖来的。5
他刚来维也纳就被瓦特曼拉去观看了卡维的剖宫产,对手术技巧大加赞赏,但却对术前复杂的消毒工作弃如敝履。尤其是卡维戴在手上的橡胶手套和遮挡口鼻的布罩,都被他理解为夺人眼球的浮夸操作,毫无存在的意义。
“比尔罗特副院长非常了不起。”卡维也是学过比尔罗特胃大部切除手术术式的医生,自然不会对先贤出言不逊,“但这并不影响我驳斥他的观点。”
微生物的观点、抑菌实验、剖宫产、术前的消毒措施,每一样都是科赫感兴趣的内容:“我会在维也纳逗留两个月,这段时间如果有空闲的话我能来你的实验室参观么?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也可以帮些忙。”
大鱼上钩了?
卡维心里欣喜若狂,只是脸上还保持着原来的平静,只有嘴角出现了些反应:“当然可以。”
“谢谢,太感谢了!”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倒是希望科赫先生能一直留在我的实验室里。”
这句话大大出乎了科赫的意料,因为医学博士多如牛毛,他对工作的迷茫不仅仅是对自己的发展方向感到迷茫,同样也对自己的能力感到迷茫。
和奥地利不同,德国大学很早就对公众开放。
科赫没有显赫的家庭背景,也没有钱,虽然有着不俗的学历,但他终究还是矿工的儿子。内科医生的要求实在太高,他没这个资格。而柏林外科医生的数量也几近饱和,没有靠山没有钱的普通医生很难在那里立足的。
他的首选工作地点依然是柏林,因为对微生物的兴趣,科赫也想过往化学方面发展:“我上个月就给柏林化学研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