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比尔罗特开始转引一项规定来证明自己的观点:“按照《军医手册(卡维版》中对转运原则事项有明确说明,‘单腿轻伤只需一根拐杖即可,最多只可以由一人陪同’。”
“拐杖?如果只靠拐杖,少将可能早就为帝国捐躯了!”
“我倒是不明白了,到底什么样的伤才可以多人陪同?”
“不管什么样的伤,最多两人陪同。”比尔罗特从旁拿来两根棍子,递了过去,“让他赶紧下来,把担架给那些需要它的伤病们使用。”
在要塞医院里,一名能上手术台的普通外科医生就已经有了上尉军衔,而比尔罗特身为外科学院副院长,又是第二班主刀医生,只论军衔几乎和马切尹相当,都是少将。
唯一的区别就是他只挂着虚职,对军队士兵没有实权。
五名随行的士兵并不怕他,但也不敢造次,只能上前委婉地解释道:“少将是克拉姆伯爵的儿子,希望您能好好处理他的伤口。”
“没时间,我还要去管刚才那位伤兵。”比尔罗特看了眼助手,用简单的语言把他刚才说过的内容又重复了一遍,“测个心率,然后等人手空下来的话,会给他填塞纱布,最后重新包扎一下。”
“只是包扎?”
“他的伤口必须引流,严禁立刻做缝合。”比尔罗特虽然不喜欢卡维提出的微生物学说,但军医手册上的规定必须执行,“我们这儿是有严格规定的陆军医院,四肢枪弹贯通伤该怎么处理不需要你们来教我。”
五人还想和他理论,倒是被马切尹叫了回去:“算了,就先这样吧。”
“可是少将,你的伤口还在流血。”
“没关系,小伤而已。”
“确实是小伤,所以赶紧下来,把担架还回去。”比尔罗特似乎非常看重他屁股下面的担架,“看看那些伤员都在用什么,物资已经紧缺到需要用断裂旗杆和单薄布片来做临时担架了,有些甚至连旗杆都没有,连条盖在身上的带血毯子都是共用的!”
这话有点歧义。
面对这场战斗的伤亡,第三军整体医疗物资是够用的,但这只限于调配得当的情况,真实战场上根本没有合理调配的机会。而在伤员进出的门口,这句话的杀伤力不亚于一门12磅火炮射出的重磅霰弹
见自己的权力受到挑战,马切尹脸色很难看,但对方身上挂着的上校军衔,周围也都是些重伤兵,实在没脸出声反驳。
而那五位士兵就不一样了。
马切尹是伯爵的儿子,军队里的红人。伯爵之子受伤在他们眼里就是表现的机会,在即使不能当面明着说,压低声音骂骂咧咧也是可以的。
比尔罗特都听着,让博蒂尼先去把那位肩膀碎了的伤兵送进手术室,然后在担架小队准备把少将安排进病房的时候,转头走去了门口:“卫兵,来,把他们全抓了,送去要塞军管处。”
“抓谁?”
“马切尹少将的担架队!”
之前还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