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虽然双手一起工作,但左手往往只是起辅助作用。”达米尔冈解释道,“况且就算取了右手臂的皮肤,左手也依然没法正常使用,这是最麻烦的。”
贝格特点点头:“那内外侧呢?”
“内外侧其实差不多,我个人倒是更倾向于外侧,这样活动的时候能减少些影响。”达米尔冈活动了下手臂,示意内侧皮肤容易接触衣物。但他并没有把话说死,很快就耸耸肩,继续自己的缝合工作:“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还是应该结合血管蒂的位置。”
他也只能说到这里,血管蒂的位置需要极强的解剖知识,细分到大血管的诸多分支,再由分支散开到所供应的皮肤。血管本身就有很多变异,除了要尽可能记下变异的种类,还需要在面对变异时做出灵活改变。
现代有定位有数据库,19世纪就只能靠人脑去记,靠不断解剖尸体去堆经验。
达米尔冈已经有了大致的理论基础,但一直在自家小诊所工作,缺了太多的临床经验。
解释最后来到了赫曼这里。
他用蘸了墨水的羽毛笔在阿尔方斯左手内侧标定了大概位置,说道:“和达米尔冈说的一样,比起右手,肯定左手更好。如果是取左手,前臂实在找不到完好的大皮瓣,所以只能选上臂。至于内外侧的区别,其实就在于是否足够隐蔽。”
卡维在赫曼的记号周围,画出一个菱形区域,同时接过了话:“臂外侧和内侧的优缺点相近,色泽都很协调、没有毛发、切除后大都可以靠拉拢缝合关闭伤口,对肢体行动也都没有太大影响。不同点其实就在于隐蔽性和解剖难度,隐蔽性肯定内侧更好,但解剖难度是外侧更容易。”【1】
对于病人来说,隐蔽性也是整形中重要的一环。
阿尔方斯本来地位就不低,常年见的也都是些贵族名流。左手伤痕已经够多了,显露太多实在不雅观,隐蔽性就是仅排在功能性之后最重要的东西。
至于皮瓣的解剖难度,对阿尔方斯来说都不是事儿。
论厨艺,这个胖子可能把自己排进法国前十,谦虚一下,不占那个虚名。但论对卡维的信任程度,他绝对会和所有人抢破脑袋,站上第一名的位置。
“解剖难点在于尺神经。”
卡维确定了基本位置后,接过手术刀开始操作:“诸位如果习惯于研习往年各家杂志报刊的通讯论文,那就应该知道‘尺神经’在手部感知觉和运动功能中的具体作用。一旦造成尺神经损伤,必然会影响到手部功能,这在阿尔方斯先生身上是绝不被允许的。所以,如何保护尺神经就是这台手术后半段的关键。”
神经在19世纪还是相当神秘的东西,但因为欧洲战争不断,截肢家常便饭,所以就算没有理论基础,外科医生对于四肢神经的功能也能有相当不错的认识。
不过如何分离处理神经,那就是另一个维度的故事了。
卡维所做皮瓣的切取平面在深筋膜下,蒂部带有2cm宽的浅筋膜,然后慢慢向下解剖,找到穿支血管:“这块皮瓣主要血管是尺侧上副动脉,我们结扎掉近端,然后沿着血管束向远端慢慢做分离。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