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渐渐失去了容忍底层的能力。
他也尝试着往里挤,想着到了吧台,点上一杯咖啡,自己多半能熬到嗅觉产生钝性。然而没走两步,卡维就忍不住退了出来。
卡维抬头望着天,立起黑色大衣的衣领,嗅着清新的空气,比起窝在那儿反倒是淋雨更舒心。
走到穆夫塔街的尽头,右转经过圣埃尼度蒙教堂,再穿过先贤祠广场,走进圣米歇尔大道。略过临时关门的克吕尼博物馆,来到了圣米歇尔广场,终于让卡维找到了一家更好的咖啡馆。
这里挂着严禁酗酒和游散人士入内的告示,地面干净整洁,没有吵闹声。
他把湿透的大衣和帽子挂上壁炉边的衣架,找服务生点了杯咖啡,就这么独自地坐在临窗的桌边,两眼看着灰蒙蒙的街景发呆。
巴黎确实不比维也纳,卡维这张脸还没有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馆里的人们只顾着吃东西,或者看书写作,很少有聚在一起议论纷纷的场面,也没有把卡维的出现当回事儿。
“先生,这是您的咖啡。”
“好,谢谢。”
“午餐时间快到了,要不要点一份生蚝?”服务生将咖啡送上桌子,忍不住问了声,“如果你能点上两份的话,我们还会免费送一瓶白葡萄酒。”
卡维用小匙轻轻搅着咖啡,很小心,尽量不去触碰杯壁:“谢谢,不用了。”
“额,那那好吧,您慢用。”
卡维每日三餐定时定量,吃得非常有限,而且他对肆无忌惮地吞吃生蚝还是有抵触情绪。当然太过自我也不好,见服务生脸色难堪,再看馆内的门面装修,还是得再花点钱才行:“就给我来个火腿三明治吧。”
不到1法郎的三明治显然没办法和5法郎一盘的生蚝相提并论,服务生脸色也只是稍稍缓和了些,嘴角勉强挂起微笑,退了回去。
“唉看来他今天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了。”
忽然一个略带无奈的声音传到了卡维耳边,来源是不远处的一位中年人。他穿着一套作价昂贵的白色衬衣+蓝色马甲,手里托着咖啡杯盘,慢悠悠地向窗边走来:“我叫夏尔·阿斯,你好。”
卡维想要一个人静一静,面对伸出来右手,只回以基本礼仪:“海因斯。”
阿斯愣了愣,马上意识到眼前这位年轻人并不想深交。要在平时,他可能再打两声招呼,就回到原座上,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可多年巴黎社交圈的经验却在告诉他,这很有可能是条大鱼。
不需要正儿八经的理由,更谈不上犀利的观察或分析,就只是感觉而已。
在巴黎上层社会,可能没有人能比阿斯更厚脸皮了。
他轻轻放下咖啡杯,拉开椅子后,只对卡维示意了个眼神,没等同意就自顾自地坐了下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应该刚来巴黎没多久吧。”
卡维惊讶于他的大胆,想要起身离开,可惜暖洋洋的咖啡馆还是太过诱人了:“是啊,刚来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