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事。”
“李班头你如此说可不在理,快班帮守北向两门是辜大人定下的,你当日在堂上一口应承,那是应的辜大人,如今对我壮班来抱怨是否不太妥当。”
快班李班头立刻回道,“那便是了,三班的事儿都是大人定下,没有什么一向之说,你要是说一向,咱就往太祖那会儿说,快班无论步快马快都是送信传令的,何时就定了是巡捕缉凶了。”
壮班班头一时语塞,李班头又盯着王大壮,“东市的赌档、门摊、游医、僧道、客栈一沓子事儿,是不是皂班死赖着要去的,难道不是巡捕之事,有油水的就不说归快班,到了缉凶了就说归快班了,我快班欠你们咋的。”
王大壮把头偏在一边道:“你如此说就不妥了,说一向也是近前儿的事,你开口就是太祖,你是跟太祖那时候活过来的不成。
安庆府六个县,五个都是快班管巡捕缉凶,凭啥你这桐城快班就不同。
皂隶工食银六两,马快工食银十六两有余,拿多少银子就该有多少能耐,拿银子的时候怎地不说,末了连个凶手也抓不到,明知大伙都等着这两月收成,偏生都来帮你快班抓凶手,对不住了,我皂班不接。”
李班头指着王大壮,“王大壮!徐大人叫我等商量,那就是人人有份,你说不接,有本事咱两去杨大人堂前,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咱要说就从头说起,把你方才话全都说一遍来,好让杨大人知道快班学死狗一样,自己的事儿想赖给别人。”
李班头眼睛瞪圆,指着王大壮直走过去,眼看两人便要打起来。
“好了!”
徐典史不耐烦的一拍公案,“这案子是县衙之事,谁也推不掉。
此处的人,快班在城内缉凶,壮班和皂班守六门,不能让那郑老逃出城去,几时把这案子了结,才几时回各班办差,要想下乡比较钱粮,便早些把那郑老拿了归案!”
……南大街吴家大门外人山人海。
岳家今日正在发丧,把棺材直接拖到了吴家大门,亲属更在门口抛洒纸钱。
庞雨被分配去守南门,要从南大街路过,他提着一把铁尺,与何仙崖好不容易穿过人群,在人圈外靠南的位置停下,站着看了一会热闹。
人圈里面烟火缭绕哭声震天,围观的百姓对着吴家大门叫骂,乘着此时人多,快班那个李班头带着几个快手又去了吴府门前,以告诉围观群众官府还是在抓人的。
结果百姓又纷纷指着快手大骂,还有人混在人群里面朝着快手扔石头,李班头一伙连忙在门口的石狮背后躲藏,围观的百姓都大声叫好。
八月的桐城十分闷热,此处人多又在烧纸,更是犹如蒸笼一般。
庞雨已把那皂隶服脱了拿在手上,看到快班挨打只觉得有趣,看得乐呵呵的。
何仙崖擦擦额头的汗水低声道,“方才不便跟二哥说,那岳季平日在清风市找活,帮着几家粮店送货,自己有时在城外收粮,卖给那要买粮的市井人家。”
“那郑老是否不许他卖粮?”
“正是,因秋粮征收多半是折色,小农需到粮商处将粮食卖出换成银两,才能去县衙投柜,郑老他们这些牙行知道小农此时必须换银,便与那粮商一起压低粮价,平日一两的粮价可压至五钱,还要用大称收粮,一百三四十斤才足一石。”
庞雨拍手道,“原来如此,差价如此之大,所以便有岳季这种挑夫看到其中的利润,自行从城外买来粮食售卖给城中百姓,他可能买来五六钱,卖给百姓九钱,买卖双方连带着小农都有便宜。
唯一吃亏的是郑老一伙,郑老要确保粮店价格一致,才能达到垄断,决不能容忍有人借着价差在中间谋利。”
“其实那岳季只是小本生意,百姓每次不过买十来斤,岳季挑了百余斤,卖完能挣两三钱银子,郑老连这个都不能忍。
岳季刚沿街卖了几户熟识的街坊,便碰到了郑老一伙,郑老要收他的粮担,两人抢夺起来,激怒了那郑老一伙,就打死在岳季住的齐家街上。”
庞雨笑道,“不在于岳季卖多卖少,郑老他们靠与粮商勾结形成垄断,对任何私下买卖粮食的人都看作与他们争利,跟岳季一样做这买卖的必定不会少,郑老必定是见一个打一个,否则他那价格联盟便难以维持。
人为财死,只要有利润,便有天然的经济动机驱使人动这脑子,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