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你罚跪。”
此时门内一个温和的女子声音嗔道,“皇上也不可乱了学规。”
皇帝用脚轻轻一踢那小内监,“娘娘应了,还不快些谢先生免罚。”
那小内监眼珠一转,立刻磕头谢恩,也不等皇后回应就赶紧起身。
皇后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小内监,“你倒见机得快,那是皇上应了,本宫可没有应,明日要是写不出来,还在此地罚你。”
“奴婢这就去练。”小内监连忙又磕一个头,屁滚尿流的跑了。
崇祯哈哈笑了两声,跟着皇后一起入了宫内。
周围的宫女排队过来,伺候皇帝脱下外袍。皇后见王承恩仍候在外边,知道皇帝并不是要留在这里。
“皇上可是刚刚批阅完奏本,那些奏本是看不完的,皇上总还是要顾着些自家身子。”
“能多看些就多看些,王承恩说皇后派人来问,也有两日未见,过来与皇后说会话。”皇帝脸上带着微笑,“皇后母仪天下,连教书育人也是如此了得,就是严格了些。”“教了他三次都还不记得,自然该罚他,若不是严些,总学不了学问。” 周皇后从后面茶几上拿起一副棉卦道,“臣妾自己做的,夜里天凉,皇上不见臣子的时候可以穿着
。”
皇帝接过后四周看了一遍,见一角放着一架纺车,不由笑道,“还是皇后的手巧,江南送来的二十四架纺车,用来教习宫女,为何只见一架。”
“还是跟这小内监一般,教了这些日子,没有一个纺得如意的,臣妾一气之下就让人搬走了。”崇祯笑着摇摇头,心情却是放松了许多,周皇后转眼看看他道,“皇上若是得闲,可多与田贵妃说些话,她是扬州人,前些时日流贼为祸江北,迫近扬州时候,她日思夜想
的受了惊吓,昨日我去看她,有些消瘦了,怪让人心痛的。”
听到此处,崇祯伸手拉着皇后的手道,“朕去看田妃时,定将皇后此番心意说与她。”周皇后低头道,“说不说不要紧,臣妾是苏州人,流贼临近江南,一样的忧心不已,将心比心起来,自然田妃更甚。想那扬州灵秀繁华之地,才出得了田妃这般可人儿,何
忍让流贼祸害了。”
崇祯点点头道,“朕也是久闻扬州,待日后天下太平了,跟皇后、田妃同去扬州一游。”周皇后突然像来了兴致一般,略有些兴奋的道,“那自然是好,臣妾听闻扬州好些稀奇事,皇上在京师或许未曾听过,说那里有人将各地俊秀女孩收来,教以为妾之道,还
有识文断字,甚至还有些女子精擅画艺琴艺,名为瘦马,远不是民间女子比得,届时臣妾甚想一观。”
崇祯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听到此处微微僵住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
陪着的王承恩眼神微微一动,偷偷瞟了皇后一眼,只见皇后神色自若,全然看不出任何异常。
……
从坤宁宫出来时,皇帝又恢复了沉默,径自上了轿子,前后宫人列队往东长街走去,皇帝要去的田贵妃所在承乾宫,就在东长街上。
夜色下的紫禁城有些静谧,长街只有御辇轿夫的轻微脚步声。
队伍走到一处凉席遮顶的凉棚处,轿内传出崇祯的声音,“停下。”
领头轿夫低声发号,八个抬轿内监同时停下,王承恩候在外边,崇祯扶着他的手下了轿。
空旷的东长街上宫灯辉煌,各个嫔妃宫门前各挂着一盏灯笼,温暖的黄色灯光投射在幽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