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寻高人不迟,张兄坐。”张麻子在客位坐了,待下人上了茶之后,董心葵又对他道,“非常之时,贵东家所办银庄更显要紧,北方动荡已久,即便京师也非万全,留个后路总是好的,银钱是好,就是太重了,一旦有事的时候,随身带着几张银票才是最便宜的,乘这次跟众位大人说话,董某把这银庄的事都私下说到了,贵号还是要把门市早些开张
,便跟南京的银庄那般。”“在下也在催促,南边来的人手的已经到了,只是开初门市没南京那般大,先开张要紧,后面再寻地方。”张麻子说罢抬头对董心葵道,“在下此来,一是向董先生问安,二来东奴形势紧迫,小人东家是领兵打仗的,或许在来京勤王途中,此间情形知得越详细越好,董先生可知建奴如今究竟在何处,勤王兵马又在何处,
打得到底如何了?”“建奴西路一股从墙子岭入边,九月二十二日叩边,打了六七日才破了墙子岭,吴总督死在那城里了,然后到了密云城下,顺义那边也有营盘,东路一股从青山口入边,听闻走得比西路要快,眼下屯驻通州左近,这两路似要合为一路了。咱们这边的,卢总督在昌平,一些宣大勤王兵马分驻德胜门、安定门、西直门、东直
门外,拱卫京师北墙,关宁军在通州外边,跟东路那股建奴对峙,其他地方的我就不知道了,但听说山东、陕西的兵马也在赶来,交战倒没啥大战。”
“还是董先生这里说得明白,这些时日外间传言纷纷,小人不知信哪一句好,幸好能找董先生请教。”
董心葵哈哈的笑了两声,“张兄弟都听到哪些传言?”“城中传言甚多,听得最多的,建奴入关近三十余日,至今无一大战,至今未破一城,全与二年时不同,似是奴众待抚,与官兵相约不战,如抚议不成,方拔营南下。外城那边今日又传,高起潜送来番文书信,关宁军不肯出力死战,杨嗣昌、高起潜、方一藻三人又送东虏黄金八万,银十万,本兵及辽镇皆力持和议,不知
是否确实,若真是要议和,我家主人就不必远涉千里赶来了。”董心葵看着桌面停顿片刻道,“要说这打仗的事情咱不懂,但京师里面传来传去的东西倒是可以跟张兄辨析,所谓高起潜送番书,绝无此事,当年袁崇焕也是带的
关宁兵,想在城下议和,下场众所周知,他高起潜一个太监,岂敢犯此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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