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杀害你娘的的确是杜启源,但是背后下令的人不是慕容初尧,不过这一切也和他脱不了关系。”
楚鸾双手攥拳,感受到没有打理的指甲慢慢陷入自己的掌心。
正到紧张时刻,常先生却突然笑了起来,“楚鸾啊楚鸾,你疑心甚重,看似对什么都不信,但正是这样,才什么都会信。”
得知自己被戏弄,饶是楚鸾也恼羞成怒了,“你到底想怎样!”
“郡主,不管你信不信,常某暂时并不想杀你,甚至如果你愿意与常某合作,我还可以保你以后一生荣华。此次抓你来,一是向你讨要不守承诺的利息,二是想再和你谈一笔交易。”
楚鸾也大笑起来,“交易?常先生这样喜怒不定还满口戏言,谁敢和你交易?”
“郡主,杀你放你,不过我一念之间,你可没得选。”
楚鸾刚想说那你杀了我好了。她可不相信他们冒着这么大风险把自己关在这里会真的说杀就杀了。
结果对方似乎早就猜到她会说什么,“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不嫌麻烦,郡主你也不怕死,不过常某是一个亡命之徒,来去无牵挂,将来被人报复,死了就死了。可是我听说……郡主有个可爱的女儿。”
珞音?!
楚鸾突然发了疯一般,想要上前与常先生拼命,奈何早已磨破的手腕脚腕,此时又怎能轻易挣脱束缚。
最后也只能嘶吼着,“你敢!”
“郡主你还记得张公子一家吧。”
楚鸾蓦地停下了动作。
“当时在下是真心想救张公子夫妇的,可是郡主宁愿去找自己的仇敌慕容修,也不肯主动与我这个盟友联手。”
这一番话,彻底点醒了楚鸾,那一日断头台,除了官兵和禁卫军,还有一批戴着兔子面具的死士,身手十分熟悉。原来是他的人!
“是你!一切都是你干的!”楚鸾不断回想那日的混乱,如果,如果不是因为常先生的搅局,她不会自顾不暇,嫣然也不会为救她以身挡箭。是他,都是他!
察觉到楚鸾眼中的杀意和暴戾,常先生很有耐性地向她梳理情况,“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是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的身上。但是你要知道,即便没有我,即便没有慕容修,张生夫妇也不可能活下来。因为我说了,一开始我是真的想救他们。而慕容修,他想杀的人是你!”
常先生此刻竟对眼前这个满心满眼都是恨意的女子生出几分同情和怜悯来,“是皇帝想杀他们,是皇帝容不下他们……”话说到一半,又突然发笑,“不,不是容不下他们,是容不下自己的贪婪和高傲。身为一国之君,面对国库的空虚,他开始贪;但是他放不下作为帝王的尊严,不肯向一个商人伸手,他造了业。”
他反问楚鸾,“你还觉得这样的帝王真的可以长久吗?你还觉得这样的江山不需要易主吗!慕容初尧他靠着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夺得了帝王之位,坐上了九五至尊,我!又有何不可?”
楚鸾沉思半晌,给出了答案:“当然不可。贤者上位固然重要,但礼制不可费,登帝者,无外乎三种,起兵反叛、自立为王;禅让;继承。先皇有子嗣,退位诏书上也明明白白写着陛下的名字,你来称帝?岂非造反!”
听到“造反”,常先生再也忍不住了,“你懂什么!你们这些人永远只知道什么狗屁血脉!它是能打胜仗还是能平天下!父皇因为我出身低微,就将本该属于我的太子之位给了皇兄。而我的好皇兄,口口声声说着兄弟情深,却转头将皇位传给他儿子们!”
“兄终弟及,是他答应我的!而且皇位本来就是贤者居之,我拿回自己的东西,何错之有?”常先生质问楚鸾。
“说这么多,你不过是心有不甘而已。”楚鸾毫不留情的嘲讽,“你算什么贤者?亏空国库,滥杀无辜,比起多疑的慕容初尧,你更不该坐上那帝位!”这么多年,雁荣坊靠着那些见不得人的生意大肆盈利,只为在皇城修暗道,方便有一日直捣皇宫。多少百姓因此流离失所,多少人死在那暗道之中!那一日,楚鸾和卫离就是踩着他们的尸体逃出去的。
常先生发现楚鸾在激怒自己,他突然止住心里的那些不甘和怨怼,笑了起来,还一边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