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叔伯兄弟,朝堂非是江湖,礼仪为先却满是勾心斗角,言语之意需得判度弦外之音。匈奴大都尉兰鲜曾是鸣儿手下败将,若非其师出手,恐是早已命断鸣儿剑下,如今他并未因得战败损兵折将而遭贬斥,反是匈奴乌威单于连同斥责皆不曾有。其中自是有其所能不俗之功,更是不可低估其师楼兰国师姬伯所为。故而,依清流揣测,其此番入汗觐见定会寻机将鸣儿诓至匈奴以图雪耻,若是其仅称乃是奉了乌威单于之命邀鸣儿入匈奴朝拜游玩,吾皇如何推拒?纵然可遣人相随,却是众位该知,羊入虎穴何以全然无虞?遑论那匈奴之境必是群狼环伺之象,即便众位可舍命相护,终非两国交战兵力相当之势,匈奴再如何不济,尚有数十万草原可仗。而鸣儿若是于匈奴之内失了行迹,其等必会宣出诸多借口掩饰,而我大汉又怎会为得一人之身便动用边关将士相挟?于理不合、于情不顺,民心更是不得啊!”
众人纷纷垂眸思忖,梁青则率先有应,“故而,皇帝为得免去上述种种,唯有可先于兰鲜责难之前纵鸣儿离京?却,如何皆是大汉之境,既有了疑心,又怎会当真纵了?必是遣人暗中相随。鸣儿已是接下圣旨,且牵累国公府满门,又怎能不从?”
上官清流闻其言竟是抿唇一笑,转眸便望向于我。
我了然其意开口相释道,“长兄之意便是如此啊,若非有兰鲜甚是周遭邻国此举,皇上必是将我行踪时时查验不怠的。却,他等如此恰可将‘金蝉脱壳’之计使得天衣无缝!”
“即,原本皇帝必会遣了心腹之人相随妹妹,被其等如此一番搅扰,便只得退而求其次,那替代之人便无需时时警惕小心行事了,纵使偶尔露出一些破绽亦不足为虑!且是待时机成熟便可将其甩脱,更可以匈奴等他国心存异念为由将祸水东引,从而使妹妹再无后患!”莫山将所有言明,颔首一笑,“果真好计!”
众人现下方听了个清楚明白,于上官清流及我仅是一眼便可推而广之知之能无不赞服。
“哈哈哈,难怪姑娘欲要以上官公子为谋士,确可实至名归啊!”
“正是。进兄,咱们难担此重责啊。”
“淮宁啊,你真真妄言了,恐是你尚且可谋一时,愚兄实乃拖了姑娘后腿呢,哈哈。”
“两位家主太过自谦了,若非尚有三弟,我等亦不过摆设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