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恰在此时,外面有了动静。准备过来拉架的人都侧耳倾听,打他的那人也终于收了手:“是不是木头哥送信回来了?”
有人不赞同:“哪有这么快?下山得要下半个时辰,他这会儿兴许都还没有走到山脚……”
话音未落,只见目之所及的密林边缘处突然走出来了一群人,最前面那个被捆着走得跌跌撞撞的正是去送信的木头。最后那一群人都是周围的庄户,手中拿着锄头,棍棒和镰刀。
山洞里的几人面面相觑。
他们没有惹着周围的百姓呀!
怎么这些人会跑到这里来?
心里正疑惑呢,忽然见最后走出来了一双身着绸缎衣衫的男女。
宽袍大袖走在密林之中,好像此处是锦绣之地一般,不见丝毫的狼狈。恍惚中,二人如神仙中人似的。
陈见山被打得昏昏沉沉,一度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恍惚间也分不清到底是挨一顿打比较好还是被人欺辱比较好。等他察觉到几个黑衣人情形不对,努力撑起上半身往外观望时,一眼就看到了大红衣衫从密林中缓步而出的严月娇。
一片碧绿里,那么红色特别显眼。
有救了!
陈见山心中无限欢喜,此刻满心都是后怕,要是他方才没有反抗,而是任由那人上下起手,这样的一番情形落入了严月娇的眼中,他才是真的没脸活了。
一群百姓上前,黑衣人只有五个,其中有一个还被打得半死,两边人对峙,谁都猜得到结果。
一个黑衣人很快就被捆成了串串,百姓们也没想到就在自己身边竟然藏着这样穷凶极恶之人,哪怕已经将人捆得动弹不得,也还是一拥而上,直到打得快要出人命了才收手。
楚云梨缓步走到陈见山面前,问:“你没事吧?”
有事!
陈见山从来没有走过这样崎岖的山路,又被人揍了一顿,此刻浑身狼狈,鼻青脸肿就不说了,鼻子和唇角都还有血。但此时他满心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想要扯出一抹笑,刚一动唇角,就痛得呲牙咧嘴。
“别动,让他们抬你下山吧,你受伤这么重,得找大夫好好看看。”
陈见山点点头,再出声时发现自己声音哑得厉害:“多谢。”
楼尚安凑了过来,伸手揽住楚云梨的肩:“你要谢就谢我吧。娇娇看到那血,当时就想冲到密林里,还是被我给扯住了的。找这么多百姓来相助也是我的主意。”
陈见山心情格外复杂。
他想问一问严月娇,发现他出事儿后立刻就要冲到密林是不是因为担忧他?
但当着人家男人的面,他问不出这话。尤其楼尚安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来的百姓足有三十多位,楚云梨可不是让他们白帮忙的,之前就已经放下话,每个人一两银子。
有些人以为会有危险,哪怕有重金也不愿意来。来了的这些人只觉得庆幸,都还没干什么呢,就已经将那些人给抓住了……别说拼命了,连个受伤的人都没有。
真要说谁受了伤,手背被茅草喇出的口子算不算?
那种小口子,对于时常下地干活的人来说根本就不算伤。说句难听的,如果跑去城里看大夫的话,还得跑快一点,不然到地方口子都结痂了。
黑衣人被捆了后,有人看不惯他们蒙着的脸,上前一一扯了。
藏在人群后的白雪梅忽然惊呼一声。楚云梨循声望去,只见她满眼惊诧,用手紧紧捂住嘴。本来是看着其中一个男人的,察觉到所有人看过来的目光后,急忙别开了脸。
楚云梨多瞅了那个被白雪梅看着的人一眼,突然觉得有些眼熟,像在哪儿见过似的。她记性好,多看了几眼后,忽然发现他和上次那个带着白家孩子在西山上闲逛说话还不客气后被她揍得半死的男人。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人有相似很正常,可在这个城里找到两个这样相似的人,多半有血缘关系。她稍微一想,顿时就乐了。
也是,这城里已经好多年没有出过绑架人讹诈银子的事了。
如果是白家起了贪念,找人来绑了陈见山要银子也很正常。
楼尚安发觉她神情不对,疑惑地看了过来。
楚云梨笑了笑:“发觉了一些有趣的事。”说着,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陈见山被人抬着,不用注意脚下,有些无所事事,便一直偷瞄着严月娇,>> --